“你究竟想做什么?!咳咳咳……”
襄安刚一得以开口,便厉声质问,但许是太过激动,又许久未有饮水,便不住地干咳起来。
“你这么激动作甚?可别咳坏了身子。”
龄儿故作怜惜状,还不断轻拍着襄安的后背。
“你到底有何目的?非得置青羽为死地不可?”
襄安鼻酸眼涩,凝视着龄儿,试图从她的目光中找出一丝一毫的玩笑神色。
因为,她不相信青羽会就这般遭了她之毒手……
“她非死不可,因为,我的目的便是取代她。”
龄儿的笑容楚楚动人,眸光显露的情绪却是阴冶骇人。
“取代……是何意?”
“我要成为广陵王妃,这就是父亲当时让我去巴结南宫青云,我却将其拱手相让于你的原因。”
“你?你不可能取代得了的,你以为除掉青羽就无人拦路了吗?
你别忘了阿玦还有妻室,而他的妻室却又并非常人说能代替就代替的。”
襄安对龄儿所言惊诧至极,未曾料到她的谋划竟如此深远,如此令人胆寒。
“那姜阿和确实不好对付,毕竟担着个王室恩人之名。
不过……若是她病逝了呢?如此一来,前路畅通无阻。”
龄儿得意地咯咯直笑,那原本听来清脆悦耳的笑声,此时却宛如魔音一般侵蚀着襄安的心。
“你该不会给她下了毒?”襄安哑声问道。
“没错,那毒药亦是你讲与我的,无形无色,潜藏于体内,直至被另一味让人有假孕之态的药激发毒性,想来不用多久,她便要一命呜呼了。
到时候,追查起来,也不过是她自个儿担着那个试图搏夫君欢心却自食恶果的代价。”
“你不怕报应吗?”
襄安的泪水早已流干,现在惟存的便是无休止的心痛。
“要报应,也是下辈子,这辈子我已回不了头,亦不愿回头了。”
龄儿面上毫无惧色亦无愧色,仿佛她随意害了人的性命,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折花之举,轻松而又随意。
二人正说着,却听房门急促地响了起来。
“小姐小姐,有贵客来了,说是找大小姐有要事。”
“是何人?”
龄儿连忙重新将绢布揉成一团塞入襄安口中,面露沉色。
“武家大公子。”
洛城,广陵王府。
广陵王府大门处,一名看门小厮已连着数日见到一名生得水灵可爱,但言行举至却带着稚拙之气的丫头,说是寻广陵王高子玦有事禀告。
但饶是这小厮如何与那丫头说,他家王爷并不在府中,她却还是执着非常,每逢朝堂下朝的时间一到,她便来此候着。
时间一长,她不再反复上前询问,只是静默地看着过往的人流,入夜便自行离开。
这一日,那丫头再次准时出现在王府附近,一如既往地立定凝望,只是眸中的忧愁神色愈加深了。
“怎的又是你?成日在这附近晃来晃去,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们家王爷并未回来过吗!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免得让我家主子看到,又该找我麻烦了。”
小厮话音落,那丫头并不答话,只是淡淡瞥他一眼,便又改换了不远处的另一地方候着,丝毫未有欲离开的意思。
那小厮摇首叹气,不知如何是好,要不是瞧见这丫头穿着打扮不凡,许是哪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奉命而来的话,他定然容不得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徘徊数日,毕竟他可是冒着被府中王妃训斥的风险在纵容她。
而小厮眼中的这名举止怪异,叫人琢磨不透的丫头便正是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