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幅征寻意见的模样,看着好象一团和气,画明湘却觉得,眼前这个呆板木讷的女孩子,分明是在威胁自己。
眼看今日是讨不了好了,再纠缠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画明湘便冷哼了一声道:“你们三张嘴,我自是说不过你们,且往后瞧,看谁能好过了去!”
说罢冷着脸甩袖离开。
谭蕴芝面色复杂看了一眼画良因以及她身后的从因,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和谭蕴芝一起去了前院花厅。
终于都走了!
画良因掩上门,急奔至铜镜前,对着铜镜扯了扯嘴角。
她心底发慌,扯了半天才露出一抹笑。
镜子中呈现出来的,却是另一种神情怨恨、阴森,如狱中恶鬼。
着实可怖。
画良因再也忍不住,一下打翻了镜子,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在崖底只吃了一株草药,莫非这也不行?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吃那株草药的!
想笑不能笑,有多痛苦,没有切身体会的人,根本不能理解。
想着自己将来又要复重前世的经历,慢慢变黑,再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笑,在别人高兴的哈哈大笑时,自己只能苦苦压抑着笑意,做一个不合群的人,画良因便难受得不行。
心头好象压上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不停刮蹭着,让她痛苦得几近室息。
尤其是想到,自己郑重其事的要画良策吃下那颗果子,以为他会因此得到报应,却原来是一场笑话,她更加恨不得哭死了算了。
“因儿……”
从因十分无措的站在一旁,不明白画良因怎么突然哭得这么伤心。
他学着谭蕴芝的样子,伸手揉了揉画良因的脑袋,想要给她一点安慰。
画良因愈发难过,捂着脸不敢哭出声,任眼泪在指间肆意流淌。
她怕从因的笑会吓到别人,早早的就和他约定好,只可以对她笑,当她用力捏他的手时,他不管多开心都必须收回笑脸。
从因一直记着。
之前谭蕴芝能那么快消除疑心,正是因为画良因背着手,重重捏了他一下。
才回来几天时间,自己又变成了前世的样子,画良因难以接受。
好在这一世,她并不孤单。
她还有一个从因。
“我们俩真是可怜,日后只能对着彼此笑了。”画良因苦中做乐道。
想来想去实在不甘心,便到前院唤来一个守门的婆子,让她去席上把画良策叫来。
他的病情近日好了许多,已经从福宁堂搬回了秋馥院,就住在画良因对面的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