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荟毓还没有十岁,就已经是司膳司的七品掌膳了,宫中的人,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巴结的有,怨恨的有。宫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争权夺利厉害,虽然荟毓早有准备,并有母亲和太后为她保驾护航。但还是免不了吃暗亏,受算计。
一路走来,虽不至于生死相博,但也是刀光血影。期间,也是或贬职,或升迁。好在没什么大事,更幸运的是,母亲小心谨慎,安分守己,于隆化三十四年初,升为尚食局正五品尚食。
七皇子自隆化二十七年后,在荟毓明里暗里的帮助下,也得到了相应的礼遇。和众皇子一起读书认字,骑马射箭。
在诗书上面,楚北捷倒是不怎么来兴趣,但是特别喜欢骑马射箭。第一次摸弓时,十发就中了九发,惊得师傅和皇子们目瞪口呆。连皇上也惊动了,下令师傅们,好好教导七皇子。一时,宫中人议论纷纷。
当晚,荟毓夜访锁福宫。
“七皇子今日好大的威风,宫中人都说殿下是神射手呢!”
“嘿嘿,我也没想到,就是看着那红心,一箭射过去,就中了,没想到,那么简单。”
“殿下可曾听闻一句话叫‘出头椽儿先朽烂’?”
楚北捷听了荟毓的话,反应过来,脸色灰白。
“殿下一直不受重视,想借此引起皇上关注,下官可以理解,可殿下既然出了这个头,就要想着如何保护好这个头,不要像出头的椽儿,被人削烂了。”
“谢谢你的提醒!”
“既然我当初把殿下从这锁福宫拉出来,就会竭尽全力保护殿下!”
楚北捷听到这,心中雀跃,似有一串火苗,要窜出胸膛。
“不知梁掌膳要如何保护我?”
“首先,殿下射箭的本事已无法再藏,不如大大方方的露出来。但是,在诗书方面,殿下可不用上心,连平常的应付都不用应付。”
“那正好!”楚北捷听到这,高兴坏了。
“殿下,我还没说完呢!”
“你继续!”
“真正有能力的人要文武双全,我只是要殿下明面上装出不喜读书的样子,但是,私下,诗、书、礼记、兵法谋略,殿下都要看!”
“你喜欢看书吗?”
“下官不才,每日至少看半个时辰的书才会入睡!”
“好的,我知道了!还有吗?”
“殿下年纪小,皇上日后可能会为你寻一个养母。可眼下,宫中高位嫔妃膝下都有孩子,殿下过去得不到全心全意的照料。若皇上提起,殿下要不去太后宫中,要不就借口思念生母,不愿离开锁福宫。”
“好!”
“如今,殿下身边没有可亲的人,就算在锁福宫,也一定要注意,培养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饮食起居,特别要小心。”
“好!”
“我这边也尽快寻摸个妥帖的人,来照顾殿下。”
“好!”
“若是没什么事,下官就告退了!”
“我送你!”
“不必!”虽然荟毓拒绝了,但是楚北捷仍然站在宫门口,看着荟毓,直到她消失在夜色中。
果然,荟毓没有让人失望,几天的时间,就从太后那里寻摸了一个可靠的人,照顾楚北捷。
“毓儿最近好像对七弟挺上心的!”
“云澈哥哥不要误会,我对七皇子好,也是希望他日后可为云澈哥哥所用!”
楚云澈听了这话,环顾四周,“以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知道了,云澈哥哥!”
楚云澈哪里知道这几年荟毓的艰辛,要讨好太后皇上和各宫娘娘,要防着人暗害自己,防着人暗害楚云澈。
不过,这一切,都是荟毓愿意的,只要能和云澈哥哥在一起,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终于等到这一年,荟毓十六岁。
隆化三十四年中秋节前两天,和记忆中的一样,云澈哥哥让人送来了一封信。约好中秋前夕戌时在御花园的湖心亭相见。
荟毓收到这封信时,雀跃不已,因为这年的中秋节的前一天,云澈哥哥会和自己表白,随后向皇上求婚,借着中秋佳节,为他们定了婚。要不是贤妃娘娘病情急转,他们怕早已成婚了,何至于留下前世的遗憾。
八月十四那天,众人都看到梁司正虽然还是如往昔般的一脸严肃,但嘴角还是抑不住的上扬。
“梁司正,七皇子让我传话给您,他今晚在锁福宫等您!”
“白露,今晚不行,今晚我有事!”
“可,七皇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