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有一位顾夫人(2 / 2)呦,听说老身失忆了首页

完全豁出去了的小柏氏比所有人想象中的更难缠,吵着闹着要顾砚来看她,老头子也气狠了,不见就是不见,大不了一起死。两人说的简单,但是后果却是完全落在了靖云伯身上。靖云伯也不好一把年纪了还背上一个逼死继母和生父的名声,所以小柏氏搬家一事暂时就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没法清理干净靖云伯府,靖云伯也不想让顾晚行回来看到这糟心的一幕,再加之公务繁忙,一封书信便呈到了盛老侯爷的案头上。

尽管没有打开那份书信,但是盛老侯爷也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内容,心里不由得咒骂起妻弟,这是生怕他阿姐还不够不待见他吗?明明是他处理不干净的事,临了却偏偏让他来当这个恶人。

他是不想让老妻回靖云伯府,短住长住都不愿意,甚至还想过要不要暗中使点儿绊子,只是这次小柏氏完全豁出去的姿态连他都有些惊讶,绊子不但没得下,甚至还得反过来帮靖云伯压制住他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如今是不宜让老妻回靖云伯府,但是他也不想由自己来说那些话,绝不想因此而波及到现在两人已经岌岌可危的关系。

盛老侯爷恨恨地想,那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这信封上不写他阿姐的名字不写盛庆嵘的名字也不写余氏的名字,就写着他盛华扬的名字!摆明了是要让他盛华扬去做这个恶人!如今都一团乱麻了,还不忘坑他一把!

此时的盛老侯爷已经忘了,当初想到让妻弟来当这个恶人的时候的畅快感了。

只能说,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捏着一封轻飘飘的书信,却仿佛拿着万钧重负的盛老侯爷尽管心里咒骂千万遍,但还是到了老妻面前,挤出一丝笑容,道:“阿难,你阿弟来信了。”

正在莳花弄草的顾晚行一听,一愣,也顾不得手上名贵的花种,随手就是扔到一旁,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奔了过来,“我阿弟来信了?”

看着神情颇为愉快的老妻,盛老侯爷叹了一口气,将其拉到花架下,这时早已有眼力见儿极好的丫头端来了一盆温水和布巾,以供顾晚行净手之用。

顾晚行随意将手放进水盆里搓了两下,拿起布巾擦了个干净,确保手上的水迹被擦干了,急急忙忙的拿过盛老侯爷手里的信封,一边拆一边道:“阿弟也真是的,眼看着就要接我回靖云伯府了,还写这信做什么呢?”

嘴上抱怨归抱怨,但是脸上的笑意那是遮也遮不住。

盛老侯爷摇头,待她看完了信,就不会再是这般愉快的表情了。

果然,顾晚行速度极快的看完了那两张薄薄的信纸,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了一脸的茫然,“我阿弟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府中暂有不便之事,他事务繁忙,暂缓回靖云伯府?靖云伯府出了什么事情吗?”

“大概是近日来,朝廷上关于户部盘点国库存银一事吧,事情出了点纰漏,他作为户部侍郎此时抽不开身也是应该的。”盛老侯爷挑了一件摆在明面上大家都知道了的事情来说,“在那个靖云伯府,你唯一熟悉的也就只有你阿弟一人,如今他有事在身,几乎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你若是此时过去,万一照顾不周怎么办?即便你不在意,可你阿弟岂能也不在意?”

盛老侯爷含笑的为妻弟开脱,心里却吐槽,那就是个废物,一丁点儿事也做不好,死要面子活受罪,本侯好心帮他还得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顾晚行听了盛老侯爷的解释也不甚满意,气愤的挥了挥那两张信纸,“可我阿弟也不说什么时候再过来接我,谁知道那劳什子的盘点国库存银还要多久,难不成再盘点一两个月,我也要再等一两个月吗?”

顾晚行这几天的好心情完全来自于等靖云伯来等她一事,如今希望破灭,尽管靖云伯在信上赔了好些不是,但依旧挽救不了她恶化了的心情。

盛老侯爷依旧好脾气地道:“用不了那么长时间的,你且安心再等等便是了。”

盘点国库存银自然是用不了一两个月的时候,但是搞定那位小柏氏就不一定了,没准还要更长的时间呢。毕竟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小柏氏什么都不顾忌了,下手反而有点棘手了。

盛老侯爷和靖云伯想得都很好挺周到的,却完全忘了要把现在的顾晚行放在十三岁的立场去考虑。十三岁的顾晚行是乖乖听话的人吗?显然不是啊!

只听顾晚行道:“不行,择日不如撞日,难道我顾晚行要回家,还要挑什么黄道吉日吗!”

顾晚行三两下将信折叠好,转头一边跑向屋内,一边冲着梨嬷嬷喊道:“梨嬷嬷,快给我备马车!”

“快些!我要回家!不要再管那些行李了。”

整个世安院都被顾晚行这几句话闹了起来,被遗留在原地的盛老侯爷叹一声了这几天来不断被重复的叹息,摇摇头,慢慢踱步进屋。

心又被伤了一回什么的先不管了,现在把老妻劝住了才是最重要的事。

盛老侯爷一边走一边想,要不要让那几个弹劾小柏氏的儿子的御史,顺便把靖云伯也弹劾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