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如盘高挂,衬得夜色静谧。
寝房内水汽氤氲弥漫,浅淡的花香萦萦缭绕。柳色拿着布巾过来,顺手在宽大的木桶里撒了层花瓣。
“柳色……”梁绯絮背靠浴桶,无意识地撩着水面上的花瓣。
从回来起,她的脑子便没停过,一直不由自主地回忆着方才看到的画面,清清楚楚,细节也没落下。
他的身体可比画上的那些男人好看。
“羞死了!”想着想着,梁绯絮猛然开始摇头,妄图挥去脑中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捂住发热的面庞气恼,定是这木桶里的水太热了。
“公主想什么呢?”柳色提起裙摆在浴桶边蹲下,歪着脑袋打量梁绯絮,她这模样像极了少女怀春。
“柳色。”梁绯絮朝柳色瞄了眼,整个人往水下缩去,温热的水雾醺得她双颊格外红润,“你觉得,魏公公好看么?”
柳色拿着布巾在水里浸了浸,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直往梁绯絮的额头探去,“公主没事吧?”
“啪”,梁绯絮一把拍开了她的手,不悦道:“你才有事。”
“魏公公是好看,可他是个太监啊,奴婢听说宫里的姑姑们说太监不能用。”柳色对男女之事只有大致印象,也知太监跟真男人不同,至于具体区别在哪儿,她是不清楚的。
“谁说他不能……”梁绯絮张口便想反驳,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是他的秘密,她若说出来,父皇知晓哪里能轻饶他。
“嗯?”柳色眨巴着眼,似乎在等梁绯絮的下文,然而梁绯絮只顾自己想着,压根没打算继续说。“公主想说什么?奴婢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
“这里不用伺候,你去陪林琛吧。”梁绯絮伸手抢了柳色手中的布巾,别过脸道:“我一个人洗。”
“是。”柳色虽觉古怪但也没多问。放好东西后便走了出去。
“哗啦哗啦”,梁绯絮拨着水面上的花瓣嬉戏,望着它们随水流四散,又慢慢聚集到一处。“魏栖……”
她念及他的名字,随后整个人往水里沉,任由温水漫过头顶。水流压着她的四肢百骸,周遭安静地听不到一点声音,仿佛隔绝了尘世。
忽地,脑中画面一闪而过,肆虐的风雪下,她终于看清了魏栖进训练营前说的那两个字。
“等我。”
*
当晚,梁绯絮躺在寝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直到把自己折腾累了她才渐渐进入梦乡。
许是那闺房秘戏瞧得多了,她梦里的场景竟与书上的画相差无几,一页又一页。
梦里面的魏栖跟平日大相径庭,跟前世更不同。他看她的眼神很是露骨,上手也很直接。
“躲什么?”
他的一只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他。微凉的指尖在面上轻轻抚过,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被抚过的肌肤瞬间起了酥麻。
面上热意阵阵,她禁不住往后缩,他俯身亲了过来,男人强悍的气息铺天盖地围着她。
之后便是精装书里的画面,梦里他们俩用了不少图。
等日光升起时房内大亮时,梁绯絮幽幽醒来,她坐起身,抬手摸上滚烫的脸。
昨晚怎会做那种梦,太不害臊了。都怪那本闺房秘戏,她就不该看。
早膳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