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苟有事提前走人,阮熙光揽着梁淳的肩头走出学堂,眉飞色舞道:“你看大学士那耳朵,必是被自家夫人拧的。”
“何以见得?”梁淳面上带笑,这几日跟人交流多了,口齿也清晰不少。
“我……”
“二哥。”梁绯絮立在台阶上笑盈盈地看着两人。她是打心眼里替梁淳高兴,想不到他上次被陷害那事也不全是坏处。
但愿二哥不会再走前世的路。
“荣华公主。”阮熙光一见梁绯絮便自动松开了手。
梁绯絮走近两人,柔声道:“阮世子要一道与我们用膳么?”
年轻男子间也偶尔说些风流韵事,传闻荣华公主与魏公公……阮熙光别脸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健步如飞,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人堆里。
因着梁绯絮常来广阳宫与梁淳用膳,御书房为梁淳做的菜式日渐丰富,负责送饭的太监更是殷情。
梁绯絮瞧也没瞧一桌子的菜,偏头问:“二哥,孟苟最近是不是总来找你搭话?”
“不是!”梁淳误以为梁绯絮在试探他,赶忙摇头,“我们只,一起上课。”
“他一般跟你说什么?”她追问。
“说,我们都是,二皇子。”梁淳苦着脸,目光徒增一抹心虚,“他问我,这个位置,好不好。”
眉间隆起,梁绯絮在心里冷笑,果然是那一套,他想从内部分裂他们梁家。“那你是如何回他的?”
她如今倒觉得二哥不会被孟苟轻易蛊惑,至于轻鸢,出了那事后应该也不会了。
不知宫里还有没有其他叛贼。
忽地,梁淳抬手按住梁绯絮的双肩,郑重道:“现在的位置,很好,我信大哥,不会跟他抢。”
“二哥……”梁绯絮瞥了眼肩头的手,轻声道:“其实你也很好。”
*
晚风习习,轻拂过绵绵柳枝,尽惹树影摇曳。
有昨日之事在前,她今早便吩咐柳色收拾出偏殿让魏栖住下。想到这儿,梁绯絮踏入大门后不禁往偏殿看去。
屋内点着烛光,不见人影。他不在?
一忆晨起那事她心里头便闷得慌,恼人。他究竟是怎么看她的。
“吱呀”,梁绯絮推开房门左右一瞧,见屏风后有人影晃动便跑了过去,“我……”
面前的男人□□,肩宽腰细腿长,身材顶好。此时,一滴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发梢滴下,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光。
水珠走过肌理清晰的胸膛往下滑,她的视线也跟着往下。
魏栖刚沐浴完,跨出浴桶还没走两步,谁想这一抬头对上了目瞪口呆的梁绯絮。
两人视线相触的刹那双双愣住,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没切?”梁绯絮懵懂地眨眨眼。看光一个男人,她半点没像其他女子一般面露羞涩,也没惊叫。
重点是这么?这好像确实是重点来着。
“嘭”,魏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跳入水中,一抹绯红色爬上了他的面庞,由浅及深,然而他出口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常。
“公主深夜来找奴才所谓何事?”梁绯絮不答,他飞快瞥了她一眼,加重语气道:“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公主该转身。”
梁绯絮还没从方才的画面中回神,一听这话便被激起了脾气,“你让我转我就转,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你的身体,还挺好看的。”
“你!”魏栖抬眸。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荤话之后,梁绯絮拔腿便跑,刚跑没几步发现自己没关门,于是她又折回去将房门关上。
她背靠房门站着,双手按在胸腔前,那里头的东西正跳得厉害,跳得她快喘不上气了。
他居然不是太监,不是太监……
“啊!”梁绯絮娇呼一声跑回寝殿。
“哐当”,寝房门被打开,柳色回身,见梁绯絮捂着脸进来很是不解。
“快备水,我要沐浴。”梁绯絮上榻后赶忙将红透的面颊埋进锦被里。越想越觉得臊,她也不是不知事的姑娘,毕竟前不久还看完了一本精装的闺房秘戏。
“是。”柳色应下。公主今晚好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