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他说的那个秦大司马长女?”
扯开她的手,秦蔚似笑非笑,“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错了。”乖巧地认错,傅望卿认认真真地给她整好微皱的前襟,“那你要去吗?”
瞥了眼各世家子弟出的彩头,秦蔚摸摸她的脑袋,“可以给你赢点东西,想要吗?”
抬眼看了看上方,傅望卿唇角微勾,“你选谁?”
“你来挑。”
秦蔚和殷篁竹一起去准备了,傅望卿托着下巴百般聊赖地左瞧瞧又看看。
坐在轮椅上带着浅笑,盛君则一双桃花眼迷离而多情,下方的世家贵女们只一会便看得失了神,完全沉湎于那张俊美无匹的脸。
“郡主。”盛君则挪了挪轮椅,面向傅望卿。
低头盯着酒杯,傅望卿漫不经心地应着,“湛王殿下有事吗?”
“只是想和郡主聊聊。”盛君则紧了紧身上的墨狐大氅,面容温和,“方才那位姑娘代郡主去了,不知选的哪一队?”
“一会就知道了。”傅望卿松了松手上的丝巾,头都没抬。
对于她的冷淡,盛君则只是不在意地笑笑,“其实选哪一队都一样,不过是太子和靖王的博弈,大头也是他们的。”
转过头看他,傅望卿目光落在他面前的琴上,“湛王殿下琴技高超,想必平日有很多功夫去练。”
盛君则似是听不懂,“郡主谬赞,君则是个废人自是不能像诸位皇兄那般骑马射箭,只能学些琴棋书画如闺阁女子一般,上不得台面。”
瞥了眼他的腿,傅望卿微微一笑,“闺阁女子也能骑马射箭,秦大司马长女不比寻常男子差,至于琴棋书画,君子六艺之中也有。”
笑容僵了僵,盛君则垂眸,“郡主说的是,我这般废人,没人瞧得上的。”
他长长的睫毛垂着,俊俏的脸煞白着,下唇紧咬失了血色,诸世家贵女远远看着,顿时心疼不已。
离得近的几个几乎坐不住了,对傅望卿怒目而视。
承受着众贵女扎人的目光,傅望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男主跟个小白脸似的,化劣势为优势博取同情,这招只有对女人是最有用的,若是太子靖王之流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湛王殿下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望卿欺负你了。”顾绮舞神色淡淡的,缓步走到傅望卿身边,抬手搭上她的肩膀。
“世女。”盛君则抬头,露出善意的笑容,“我在问郡主她选的哪一队,沈护卫想必是去了靖王那队。”
点了点头,顾绮舞从傅望卿身边转过去,坐到之前秦蔚的位置。
傅望卿不再看他,继续低着头,顾绮舞是南疆世女,而靖王行的母妃就是南疆人,且宠冠六宫。
若非如此,靖王行就算再优秀也难以和太子誉抗衡,太子誉的母族是名门段氏,宫中能与之相比的就只有九皇子和盛初雪的母妃闻氏,其余的大多是平民女子。
很快,各世家子弟就准备好了,傅望卿抬眼往下看,却没有看到秦蔚的身影。
倏地,上方传来声响,秦蔚踩着冰鞋晃悠下来,手臂和膝盖都戴了防护,轻巧地滑到她面前。
“怎么了?”抬头看着她,傅望卿眼里带着些疑惑。
“我是来问你,这面纱摘不摘。”俯身凑近了些,秦蔚眨了眨眼,微微扯掉一点,露出上半张脸。
冷香几乎呈实质喷洒在傅望卿脸上,顿时她就屏住了呼吸,眼睛直直地盯着秦蔚。
轻笑出声,秦蔚把面纱重新戴好,“郡主,我觉得你还是别去祸害那姑娘了,见一个爱一个的没人会信你的真心。”
抿了抿唇,傅望卿低下头,“这面纱待会就会被吹飞了,摘不摘都是一样的。”
“那我走了。”只露着一双眼睛看她,秦蔚手撑着桌案,站直身子,“很快就回来,提前想好你要什么。”
傅望卿等了一会才抬头,秦蔚已经在下方冰嬉场上了,和她一起的有殷篁竹和沈清影,站在最前面的是靖王行。
太子誉身后跟着六个世家子弟,其中一个轻蔑地看着几人,“怎么还有两个女人,都遮着脸怕不是丑得不能见人,靖王是挑不出人了吗?”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靖王行语气淡淡的,“不劳段公子费心,你还是好好护着自己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免得磕着碰着留了疤丑得不能见人。”
段琰面上显出些羞恼,太子誉抬手挡住他,“争口舌之快无用,上场比比就知道了。”
太子誉眼里满是自信,论文他可能比不过靖王行,但若论武,靖王行差得太远。
说来奇怪,太子誉温文尔雅,靖王行冷峻逼人,可在文韬武略上却是和外表不相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