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见劝不住他,便也没再提过这话。
可这事不知怎么让林郡知道了,林郡知道的时候,已经和傅久九走到了一起。
傅久九又娇又软,林郡被他融化的毫无征兆。
高考完那天,傅久九在林家大宅外面,像个小鸡崽子似得缩头缩尾地偷偷等他。
林郡让司机停了车,他不急不缓地走到傅久九面前,很直接地问傅久九:“你真喜欢我?”
傅久九自然是真喜欢他,一时小鸡啄米般直点头、
“喜欢我什么?”林郡问。
“哪里都喜欢。”傅久九毫不犹豫,双眸闪着星星般,期待又渴望,像渴久了的人见到了救命的水。
林郡低头与他对视,眼睛像黑曜石般幽暗深邃。
像确认了什么一般,他说:“那你以后归我。”
傅久九的喜悦在那一天冲天炸起,整个世界都成了棒棒糖的颜色,甜的腻人。
林郡知道祁洛和傅久九亲如兄弟,人虽然淡,却也会陪傅久九和他见面,学着适应他们的相处模式。
可在知道他对傅久九“告白”过之后,他的态度就彻底变了,十分排斥傅久九与他单独相处。
三言两语间,傅久九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不由地悄悄松了口气,却又有些难言的触动。
原来月亮是可以摘到手心里的?
只是,终究还是无法逃脱离婚的命运。
而祁洛那些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告白,他不过是护他护惯了而已。
傅久九比谁都清楚祁洛的拳头有多硬,于是伸手轻轻碰了碰林郡的手臂,问:“疼吗?”
林郡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半晌后才冷着声气说:“疼。”
傅久九犹豫着伸手按在他被击中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好点吗?”
傅久九的指尖柔软,体温清浅,透过薄薄的布料晕在林郡滚烫的皮肤上,熟悉惯了,有点上瘾。
林郡顿了片刻才道:“好一点。”
路西野靠着门框看乐了。
林郡在网球上的造诣接近于专业运动员。
他手臂的力量与身体的灵活度远比常人要高的多,如果他想,是完全可以轻松躲过这一击的。
他没躲开,只是他不想而已。
他忍不住在心里小声骂了几句“傻逼”。
行动上却行云流水,相当有经验地上前揽了揽还在生闷气的祁洛:“兄弟,不好意思,走吧,我请你喝一杯赔罪。”
祁洛好跟林郡杠,却不好跟路西野杠。
路西野不仅是林郡FY的合伙人,更是整个路家的掌权人。
他年纪轻轻,却沉稳老练,不骄不躁地放低了身段,往祁洛肩头随便搭了搭手臂,便让祁洛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路西野带着祁洛出去了。
傅久九问清林郡还没吃饭,便让人进来收拾了,重新点了菜。
等上菜的间隙里,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他。
林郡穿了件黑衬衣,系着同色领带,领带上印着蓬松奶油小蛋糕似的白色波点,稳重中又多了点跳脱出来。
傅久九想起他让自己找领带的事情,便说道:“这条领带也很好看。”
林郡闻言笑了笑:“是吧?”
林郡的眉骨秀挺,眼窝很深,睫毛浓长犹如天然的眼线般,让一双眸子深邃而难以捉摸。
再加上他鼻梁高挺,过于优越,所以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
但笑起来却完全不同。
只要他微微勾起一点笑意来,两颊就会现出两个酒窝来。
整个人立刻变得又年少又甜蜜,像个眼睛里藏着星星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一样。
傅久九被那点笑意吸引,不由地有点愣怔,微微点头道:“是。”
林郡却又敛了笑,冷了声:“可是没有那条好看。”
他看着傅久九,似乎希望傅久九就那条领带再发表点什么言论,或者对他的言论表示些赞同。
傅久九从善如流,弯起眼睛来:“主要还是学长长得好,就算披麻袋也好看。”
林郡没说话,安静地看傅久九。
傅久九现在笑起来,仿佛更温柔了一些,几乎是有实质得,温温软软的温柔。
如果傅久九穿麻袋呢?傅久九那么白……
林郡的睫毛冷不丁扑闪了几下,目光变得炽烈了起来。
那目光让傅久九的笑意疑惑地凝在了脸上,他心虚地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饰,好像没什么破绽。
他清了清嗓子,又问他:“还疼吗?”
“疼,”林郡说着起身关了门窗,略想了想又抬手拉了窗帘。
然后他一把扯了领带,抬手去解衬衣纽扣。
他微微仰头,手指动的很快,无名指上银灰色的戒圈闪到了傅久九的眼睛。
他还戴着那枚婚戒。
只是微微愣神间,林郡胸口一小片紧实饱满的皮肤就映在了傅久九眼底。
鼓涨,结实,蕴着力……
傅久九乍然惊醒,双眸如被火烫了一般,赶紧闭了闭。
房间密闭着,傅久九心乱如麻,一时不知是立刻逃走好,还是上前阻止他的动作才好。
他的声音急得发了颤,不由结巴起来:“学……学……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