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事情,确实约好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可祁洛又不是别人。
他是傅久九的发小,也是从小到大护着他的,他最好的朋友。
除此之外,两家人更是亲如一家。
就连原世界里,傅久九加班没时间照顾傅小八,也都是祁洛的母亲帮忙照顾着。
他不觉得应该隐瞒祁洛。
况且他现在搬回去住,以他们两家的关系,这种事也根本瞒不住。
他没觉得自己错,可对上林郡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升起了一缕莫名的心虚来。
他想解释两句。
可这短暂的心虚很快就被林郡打碎了。
他沉沉地质问傅久九:“才一天而已,傅小九,你就这么急着向旧情人表明单身身份?”
傅久九刷地冷了脸,杏眼圆睁,粉唇成线,以前有多可爱现在就有多气人:“你胡说什么?”
他一直把祁洛当成亲哥哥,祁洛一直护着他,从未对他有过任何逾矩行为。
林郡可以说他,但不应该侮辱祁洛,更不应该侮辱他们之间纯洁的感情。
“装,你就给我装,傅久九。”林郡说:“他追过你你不记得了?”
傅久九的脸刷地白了,猛地看向祁洛。
祁洛显是气疯了,他的拳头高高举起,傅久九想拦已经来不及。
那拳头带着风,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直往林郡身上砸去。
“你他妈胡说什么,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怎么不提穿尿不湿的时候,我们还在一个摇篮里睡过?”
林郡迅速扬臂格挡,但因为距离太近,那拳头还是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肩侧。
伴着一声皮肉撞击的闷响,林郡的身形晃了晃。
祁洛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得了手。
一拳砸下去,拳峰被撞的隐隐发麻的同时,人也微微愣住了。
傅久九趁机挡在了二人之间。
“学长要还手吗?”他抬眸看向林郡,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冷意:“先把我放倒,一拳的事儿,费不了您多大功夫。”
林郡垂眸看他,觉得陌生。
他的身姿清瘦挺拔,犹如一杆折不弯的翠竹般,由内至外地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与镶着耳珠的白嫩耳垂极不相称。
傅久九爱撒娇,爱哭,爱无理取闹,爱冷战,喜欢一点小事就戳他的心……,那些也是力量。
但却与他现在所散发的这股力量截然不同。
林郡双唇紧抿,一双眸子沼泽般缠在他身上,几乎能将人吞进去。
那目光刺得傅久九如芒在背,但他坚持着,直到林郡放松了拳头。
他又看向祁洛,冷声问:“你也一样,还要打吗?”
祁洛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说实话,这事儿能怪他吗?还不全怪姓林的嘴毒心眼小?
他可真是太憋屈了。
那还是他们读高一的时候,傅久九去了海言。
两人虽不再同校,但放假还是混在一处。
只是后来,傅久九的时间越来越少,因为他开始疯狂追求一个学长。
为他去学网球,为他画画,为他早早起床排队去买早餐,为他甚至可以放弃尊严……
傅久九自幼就长得粉雕玉琢,玉雪可爱,读书时很容易招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欺负。
祁洛则自幼人高马大,拳头挺硬,便一直护着他。
不知怎地,护着护着护成了习惯。
他知道这事儿后就联系了其他在海言读书的同学,打探林郡的底细。
这一打探才知道,傅久九之所以下学期才对人展开攻势,是因为林郡青梅竹马的白月光随家人移民出国了。
那人走了,校园里很是轰动过一阵子,无数双眼睛盯着林郡,却没几个人敢真的动手。
林郡长得太好了,因此眉宇间略现点冷意便给人一种极难接近的感觉。
别人送早餐,送礼物,送情书……
都只敢悄悄放在他的座位上。
而傅久九不然,傅久九脸皮贼厚胆子贼大,他必须要等到林郡,亲手把饭盒交到他手上。
最初林郡看都不看一眼。
傅久九也不气馁,他拉住人的衣摆,清澈的眸子殷切又羞涩。
声音则软甜得化不开:“学长不要也没关系,但能不能等我走了再丢?”
然后也不管人愿不愿意,红着脸抿着唇便将餐盒拼命往人怀里塞。
林郡怕餐点洒出来,便不得不伸手去接。
傅久九便趁人双手握住餐盒的瞬间,张臂狠狠地抱住人家的腰……
因为死缠烂打的招数够多,脸皮够厚,傅久九很快就在学校出了名。
祁洛知道后很是头疼,他自然不认为傅久九配不上谁,说不好听的,他认为谁都配不上傅久九。
他气傅久九明知人家心里有人还去倒贴,又心疼他成了学校的笑料。
后来,祁洛劝傅久九:“那人有什么好的?冰块一般,你要喜欢男孩子,咱俩一块得了,我护你一辈子。”
傅久九自然不愿意,因为他已经被林郡给魇住了。
林郡的才貌,人品,家境……,都是万里难寻的,别人怎么能比得上?
即便是祁洛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