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女人,然后弯腰把人一把抱起,低声说了句:“别再想自作主张了,这是最后一次。”
说罢,就踹开了卧室的门,把人丢进了柔软的床榻。
这一夜,他们交颈而卧,缠绵悱恻到黎明。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陆云深借着窗外逐渐亮起的日光,专注的注视着女人姣好的容颜,总觉得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还是很遥远,好像下一刻他眨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他躺下去,把人重新箍到怀里,如此才有了一点踏实的感觉。
苏然向来浅眠,过了一会也跟着醒了,只是没有睁眼。
她在想,该怎么和对方说出第一句话,直接把人赶走?那大概会被记恨一辈子吧?
那也好,记恨一辈子,总好过什么也不记得。
不得不承认,她就是小气的很,就算打定了心思要离开对方的生活,却也希望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迹,永不消磨。
她吸了一下鼻子,陆云深立刻就察觉到人已经醒了。
“你就继续气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谁还怕你?”男人孩子气的用额头碰了碰对方的脑袋,“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
这样话多到堪称絮叨的陆大少也是少见,苏然不禁弯了弯嘴角。
她低声说了句什么,男人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我说,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苏然是长发,一夜的兵荒马乱过后早就变的凌乱不堪,起码一半都被对方给压着,想动也动不了。
这正合某人的意!
陆云深耍赖:“没事,我再压一会,时间还早。”
就这么又磨蹭了一会,再看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诶,你不去上班吗?”苏然推了推身旁的人,她得走了。
“你不去上班吗?”他反问。
陆氏和威廉的合约已经签完,接下来,就按章程来就行了,已经没有必要经常见面,那么她这个翻译,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嗯,我现在是自由职业,不用打卡上班。”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作为一个老板,要求员工天天按时打卡,结果自己却在摸鱼,这合适吗?
陆云深竟然说:“那我也不上班。”顿了顿,像是解释还是炫耀一样的补了一句,“我是总裁,没有人敢管我。”
苏然翻了一个白眼,不客气的用手肘撞了一下:“撒开,我还有事,你自己摊着吧!”
她得去父亲的坟前看一看,顺便再去见那些仇人最后一面,顺便把在国内的财产给处理了。
之前威廉有正式向她发出过邀请,那会只说考虑考虑,如今看来,答应对方的邀请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若只有她一个人,恐怕是逃不出某人的五指山,如果拉上威廉,大概才能与之对抗。
她用的是“逃”这个词,意思不是陆云深怎么样,而是她自己想叛离自己的内心,然后找一处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或者说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