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就是矛盾的集合体,既希望对方能包容自己的一切,却又想要逃避,等真正逃脱了却又会念念不忘。
“云深,我不值得的。”
苏然上前一步拽着男人的袖子,又说了一遍,然后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双肩在不停的轻颤,看起来像是在哭泣。
梨花带雨总是令人心疼的,但她没有在哭。
因为就算是哭,也绝对不会在人前哭,那样除了显得自己很凄惨外一无是处。
她这么一拽,把男人的心都要拽化了。
陆云深情不自禁的把手覆盖上去,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好在没有立即甩来来。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其他人说了不算,连你也不行。”
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陆大少,此刻很是惶恐。
他知道,应该使用快速的方式把人安抚下来,但是那些用在商业谈判上的谈话技巧,他并不想用在苏然的身上。
于是,就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去安慰对方。
苏然纤弱的身体被揽进怀里,她震了一下,开始抗拒,嘴里不停的在说:“你放开我。”
即便嘴上表示的这么抗拒,实际上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拽住他袖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用力。
她孤苦无依太久,颠沛流离的太久,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在拥有温暖的时候就分外贪恋,同时也在害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
“我的、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能放弃,也绝对不会放弃。”
苏然其实想喊对方的名字,说出口时,却变成了不停的念叨着孩子的存在,似乎是怕他忘了最重要的这一点。
她现在还是不知道,之前听天跟在自己屁.股后边跑的陆博彦小朋友,叫她做“姐姐”的那个孩子,其实,他们俩是有血缘关系的。
陆云深不是刻意隐瞒,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便一直这么耽搁了下来。
如今不能不说了,再耽搁下去,估计眼前的人又得跑了。
“阿然”
“嘘,别说话。”苏然忽然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在低处注视着他,眼中似有无穷的眷恋。
她说:“不要说话,就最后一晚,我们好好的过。”
什么叫做最后一晚?还不待陆云深提出疑问,嘴就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柔软又温热。
陆云深睁大了眼睛,心下一惊,差点没把人给推开。
在反应过来以后,更紧的把人抱住,身体的体温也在急剧的上升。
好一会过去了,他才找到机会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干什么,大概是最后的诀别,想给彼此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顺便为这段理还乱的关系画上一个终止符?
苏然舔了一下嘴唇,什么也没说,又亲了上去。
她不想用残忍的方式和刻薄的话语逼迫对方离开,所以选择了浪漫的方式,,哪怕第二天就要离别。
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陆云深不知道,此刻也不想去揣测,只知道都到这份上了,再想让他放手那就不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