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眼,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脑海有一瞬无法思考,心也怦怦直跳个不停,四肢百骸洋溢了一股暖流,寒风越过了众人,大摇大摆的从敞开的大门卷进来时,我竟一点也不觉得冷。
金蠡的身后跟了五六个医护人员,最后头还跟着江淮沼和金蠡的家庭医生。
金楹拔高了声音说:“怎么杵门口了?还不快点让开?”
于是,门外一群人就这样直懵懵的看着我拖着一把异常笨重的椅子让出了路……
医护人员将卧室布置成病房时,金蠡把我喊到他的跟前。
他似乎在忍受双腿的巨大疼痛,脸色十分的苍白,说话也带着气息不稳的颤音:“戚名,我这里疼,很疼,你帮我揉揉。”抵在了腹部一侧的右手发着颤,仿佛那里真的受了很严重的外伤。
我想起了江淮沼跟我提起过的金蠡身体出现的怪异现象,他只是双腿受伤骨折,其它部位一切完好无损,偏偏他就捂着肚子喊痛。
别人都不信金蠡腹部的痛疼,我却信。
这个人,从来不和我开玩笑的。
我半蹲着身子,手摁在了他左腹里,很轻很柔地揉了起来。
在场几个人都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俩的亲昵互动。
江淮沼好像已经接受了金蠡突然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换了,此时十分的平静。
起码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诧异之色。
金楹哼了哼,蹬着高跟鞋进了卧室,在里头对着医护人员指桑骂槐了几句。
“我姑姑不懂你的好,我懂。”金蠡突然俯下了头,微笑着在我的耳旁轻声说了这么一句撩拨我心扉的情话。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里,热热的,麻麻的,痒痒的。
我的心颤了颤,一丝甜甜的甘泉从心脏的位置慢慢的流经全身百骸,浑身暖暖的,犹如洋溢在百花盛开的春和景明里。
春日的艳阳里,我脸也“腾”的一下子烧了起来了。
熊熊的火势蔓延上了滚烫的脑袋,一下子驱走了金楹的言辞伤害。
他见我这模样,轻快地笑了笑,握着我的手,就不肯放了。
一直到他被医护人员安置到了床上。
因为是金蠡执意要回来住,金楹拗不过,只好退让一步了。
然后留下了两个医护人员和家庭医生汤川流。
三室两厅的公寓瞬间就显得十分狭窄了。
“让你住院偏偏不肯,你看,转身都不够地儿!”金楹环顾了四周,嫌弃的道。
“过几天就换去别墅住。”金蠡无奈的道。
“今天就该回别墅去住了,王妈也熟悉你的口味,她……”
金蠡突然打断金楹的话:“不要王妈,她总是没耐心和我的戚名说话。”
我的脑子“嗡”一声炸响了,耳朵自动摒除了一切声音,只循环来回不停的重播着金蠡刚才说的四个字:“我的戚名,我的戚名……”
金蠡的这话杀伤力十分的有分量,我回过神时,看到了金楹、江淮沼和汤川流的目光齐齐的扫向我,仿佛我是千年的妖狐,在他们的面前堂而皇之的施展邪魅的妖术,蒙蔽了金蠡的双眼,迷惑了他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