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少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哀求道:“军爷饶命,军爷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柳旭点点头:“知道轻重就好,我们要进铁虎镇,你把我们带进去。”
冯大少爷楞了一下,柳旭见状冷笑一声:“怎么着,你心里还有什么想法?”
冯大少爷吓得一激灵,赶紧摇头辩解道:“不敢,不敢。”
“你最好别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你一家老小都在我手里,你要是敢耍花样,想想后果。”
只一眨眼的功夫,柳旭便看见冯大少爷后背衣衫浸湿了一片,嘴角一扬,转声又安慰道:“铁虎堂是怎么起的家你应该也知道一二,这么多年杀人放火,草菅人命,坏事算是做尽了,不把这群恶匪剿灭干净,天理难容,你帮我们混进城中也算是为民除害,给自己和后人积德,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保你全家安稳太平。”
冯大少爷一听,立刻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小人一定听从军爷的吩咐,还请军爷饶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柳旭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交代了螃蟹两句便让他下去了,三天后,待他脸上的伤消肿了,柳旭和十几个侍卫便混在歌舞班子里,一起进了铁虎镇。
如之前预料的一样,铁虎镇果然是戒备森严,从一进城门就开始盘问搜查,幸亏冯家在铁虎堂还有些地位,冯大少爷掏了几两银子给守城门的人买酒吃,这才得以迅速通过,只是一进了铁虎堂,管事将歌舞班子带到住所后,就把院门锁了起来,没有通传,不允许他们跨出院门一步。
但是这又怎么会难倒柳旭他们呢?一过午夜,几个人换上夜行衣,一纵一跃飞身上房,转瞬就将身影隐藏在茫茫夜色之中,如风一般在城中四处探看,待到拂晓时分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跳回院中,变回歌舞班子里的杂役,慵懒地躲在院子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推进,柳旭与徐昴约好,她带人想办法在城中制造混乱,将城门守卫引开,然后打开城门迎大军进城,而徐昴则率大军将铁虎镇团团围困住,确保不让一个匪徒逃出城去。
随着时间一点点临近,小院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微妙,虽然歌舞班子每日照旧练功,每个人表面上都看不出多少异样,可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安,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被人听到带来灭顶之灾,因此小院里除了日常练声吊嗓子能听到些声响外,平时都是静悄悄的像没有人住过一样。
这一日柳旭蹲坐在角落里看着歌舞班子排练,已经整整一个上午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从进城到打探消息这一切进行的实在太过顺利,按照铁虎堂的实力实不该如此简单轻松,他们可是号称西北一霸,怎的防范如此松散?是铁虎堂太过自大还是另有玄机?
柳旭正琢磨着,螃蟹突然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柳旭不由一怔,低声骂了一句,赶紧随他去了当家花旦的住所。
“怎么回事?”柳旭刚迈步进门,急切地问道:“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说不了话了?”
当家花旦名叫小海棠,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哭个不停,班主孔先生也是急得一头大汗,对柳旭说道:“实在是不知啊,明天就该登台了,今儿一早要再对一遍曲子的,结果就发现这丫头出不了声了。”
“可请了大夫?”
“瞧过了,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暂时失声。”
急火攻心?
柳旭瞧了瞧小海棠,又瞧了瞧孔班主,见他们每个人似乎都在瑟瑟发抖,心中猜想这丫头应是过度紧张,惊吓所致,心中不由苦笑,就说不该如此顺当,果然临到头还是出了点事。
柳旭将不相干的人支出门外,温声对孔班主说道:“孔班主,无辜把你们牵连进来,想必这几日你们担惊受怕,心里都不好过吧?”
孔班主打了个激灵,连声解释道:“不敢不敢,能为军爷效力,是我等的荣幸。”
柳旭笑了笑:“孔班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事情未成功之前,不管我许诺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过我还是要讲一句,明日之后,不管城中如何,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安全地离开,除此之外还有一笔傍身的银子,足够你们七八年不愁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