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就是我路边捡来的!”安禾将这玉佩拿在手里,当真是烫手的很,“而且是一个黑衣人遗落的,根本没我什么事,你要找什么命定之人,你去找他!”
“姑娘啊,为什么别人捡不到,就你能捡到?此时此地拿着玉佩站在这的为什么不是那个黑衣人?而是你?”言七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一副高人的模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我……我……”安禾当真被怼的无话可说。
她转眼看向沐云珩,他当真是平淡得过分,于是直接问他,“你当真就这么听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可是你自己的人生啊?”
“师父不会错。”他回答得笃定,眼神竟是从所未有的认真。
“我我跟你们说不清楚!”安禾想走,但是言七抓得紧,她挣扎不动,擂台下人山人海,她突然一甩手将那玉佩给扔了出去。
擂台下众人一惊,有个男弟子下意识的接住了砸在身上的玉佩。
安禾指着他叫道:“现在玉佩在他身上,你去跟他命定吧!”
沐云珩转眼朝那人看去,那男弟子吓的一哆嗦,连滚带爬的上前,毕恭毕敬的将玉佩双手奉上,安禾这才看清,他拿在手上的玉佩又变成了那个很普通的绿色玉佩。
“物物物归原主!”那弟子像是捧着一颗炸弹一般。
沐云珩将玉佩接过,然后转身看向安禾,将玉佩递了过去,“收好。”
就淡淡的两个字,也并没有什么强势的命令语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安禾心里哪怕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还是很怂的伸手去接了过来。
玉佩刚接过来,在她手中就划过一道金光,恢复了白玉的形态。
言七老儿老怀安慰的道:“看到了吧,在别人手中,根本无法得见其真容,它是属于你的。”
整这么神奇,真是百口莫辩!
只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手贱,要从二缺手里抢这玉佩,又为什么要用灵力激活。
如今所有人都看着,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什么……就算我暂时信了你们的话。”她咳了一声,转了话题,“但是这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就是说有得商量?”小老道的眼睛一下变得晶亮。
没办法,形式比人强,遇到了一老一小两个大概都是脑子有点啥问题的,怼不过。
安禾只能厚着脸皮点了点头,“再说吧!反正别堵在人家擂台上就是。”
“好好好,走走走,打了这么一场,也该是累了,我们先去休息,然后再慢慢商议亲事。”言七还是抓着安禾不放,拖着她就下了擂台,沐云珩云淡风轻的跟在身后。
安禾往人群里看了看,人山人海都是陌生的面孔,全是一副吃瓜看热闹的表情。
也不知道小朝什么时候回来?
只能拖一拖了。
两人将安禾带回了他们在武夷山安置的客房,将沐云珩的房间让给了安禾居住休息。
安禾一进门就将门关得紧紧的,把两人关在了外面,喊道:“我现在累得慌,有话明日在说吧!”
门外的言七和沐云珩也并不恼,言七笑道:“那姑娘好好休息。”
离开院子后,言七幽幽的叹了口气,神色认真了许多,看着自己这清冷矜贵的徒儿,问道:“言儿,你以天眼看来,如何?”
沐云珩垂眸,眼神落在自己的剑上,不自觉的握紧了剑,才淡淡的道:“很特别,与这世上所有人……都不同。”
“唉。”言七又叹了口气,瞬间仿佛老了很多,脸上的褶子都更深了,“你天生道体,本该修清净境,本来情之一字就尚未开窍,还被山上那群老顽固养得如此古板无趣,如今命中有此变,也不知是福是祸。”
沐云珩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垂着眸,出尘俊雅,没有半点人间的烟火味。
安禾在屋子里运行了几个大周天,恢复了灵力,再看窗外已经是明月高悬。
她下得床来,在窗边小声的喊了两声,“小朝,小朝你回来了吗?”
并没有半点回应。
也不知道是被武夷山追着去的人逮住了?还是真的就那么缺心眼,非要将那二缺抓回来才算?
安禾觉得有点糟心。
那师徒二人,一个是任由摆布的闷葫芦,一个有三寸不烂之舌,不论从嘴炮实力,还是从实打实的武力来讲,她都搞不过,实在难缠。
四周看了看,决定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先跑他娘的再说!
如今正是万物寂静之时,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
安禾小心翼翼的吹灭了灯火,又静静在屋子里坐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自窗户那爬了出去,从后院的小路一路狂奔,绕着客居的院子直奔山下。
一路竟然无比顺利,遇到一些人都被她躲开了,就这么摸到了山门前。
正美滋滋的要出山门,却被人突然叫住,“何人欲下山?”
三五个武夷山的弟子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拎着两个灯笼,将山路照亮。
实在已经是迎面撞上了,避无可避,灯笼的光照亮了安禾所在地,他们惊愕的眼神十分明显,左右互递了个眼色,小心的问道:“姑娘不在客舍歇息,这么晚了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