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大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大骂了一声兔崽子,冲上去就要打那半大小子,却被弗諼的几个大块头侍卫拦住了。
弗諼拍着巴掌,朗声道,“好,这个珊瑚摆设就是你的了,是你一个人的,任何人……包亏你父亲都没资格抢走。”
有了一个榜样,当即阎家子孙全都冲了上来分抢宝贝,阎家五兄弟全都气红了眼,大喊着住手,可没有人再理他。
他们被挤到了最外边,往常说一不二的气势此时全部烟消云散,他们就像笑话一样被排挤在最外面,看着自己的儿女们为了争强一样东西你推我搡,大打出手,场面一片混乱。
弗諼看得哈哈直乐,脸上笑开了花,笑着笑着眼角却有些湿润了,神情也慢慢冷漠下来。
阎家五兄弟作为阎家五房的当家人,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家中所有女人孩子全都要听从他们的安排和支配,即便受尽委屈和苦楚也无处宣泄,一个孝字压下来,就让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孝字大于天,这个字压在他们头上让他们无法动弹,只能听从他们的命令和安排。
所以弗諼刚刚搬出那些宝贝时,许多人都无动于衷,因为他们是得不到那些宝贝的,甚至享受不到那些宝贝所带来的好处。
最好的永远是最重要的那几个人享受,其余人都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特别是在儿孙成群的阎家,不受重视的人受过多少委屈和欺负,无人知道。
弗諼的宝贝是送给所有人的,一人一件,可最终却只会落到当家人手里,弗諼的挑拨很容易便起作用,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蛋。
阎家这颗蛋,早已是伤痕遍布,一戳就破。
没一会八个大箱子的东西就被抢劫一空了,大家各自紧抱着各自的东西,有的人抢到了两三个,有的讲究脸面仪态的则一个都没有。
弗諼看东西都抢完了,便抬了抬手,让还在争抢的人都停下来。
“现在你们手里抱着的东西,都是你们自己的了。族长会来做见证,做记录。并且我刚刚答应过的,谁想离开阎家,也可以说出来,族长也会当场作证写文书,将人从阎家分出来。”
众人看看自己怀里抢的东西,又看着从外面缓步进来的族长,都有些愣神。
是真的,弗諼说的是真的,没哄他们。
他们真的抢到了值钱的东西,并且能从阎家脱离,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谢谢弗公子,谢谢。”
“真感谢您,救了我们。”
“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会永远记得的。”
一声生致谢的声音像是一击击重拳敲打在阎家五兄弟的脑袋上,他们刚才被挤地远远的,手里什么都没抢到,一无所有。
阎老大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这人挑拨他们阎家分家,这些不孝子居然还说是帮。
“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我知道您是为了帮我们摆脱阎家,您是好人。”
那个率先冲出来的半大小子问道,他与他的生母站在一起,两人怀里抱了七八件东西,塞得满满的,脸上挂着激动且迫不及待地笑容。
“姓弗的,我们阎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阎家。”
阎老五也大喊起来,他是真气啊,怎么短短几天时间什么都变了呢,以前的好日子一瞬间不复返,想到日后要吃糠咽菜,儿子们还那么不孝,就恨不得把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生吞活剥了。
“为什么呀……”
弗諼喃喃自语,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眼睛轻飘飘地落在人群中,突然喊道,“不如让阎大夫人猜一猜。”
突然被点名的阎大夫人愣了一下,整个人都还沉浸在气恼和懊悔中没有回过神来。
她刚才就不该顾着面子只在旁边骂人,她也该去抢一抢的,现在好了,她手里什么也没有,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傻的,光顾着看热闹,什么也没抢到。
看那些平日打压着的贱妾、庶子庶女们或多或少抱着东西,她就眼红的要命。
以后那些下贱东西靠着那些宝贝东山再起,她却要过上苦日子,还不如让她现在去撞墙算了。
弗諼突然叫她让她愣了好一会,没好气地道,“弗公子闲得无聊,爱管闲事。”
弗諼看着她高高在上的讥讽神色,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沉了下来,黑沉的眸子也卷起了巨浪。
“阎大夫人贵人多忘事,居然记不得我了。不过也是,二十多年没见,认不出也是正常。”
阎大夫人顿时警觉起来,脸上的奚落也收敛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弗諼身体前倾,脖子左转右转展示自己的脸,然后道,“细看看,这张脸不眼熟吗?”
所有人都聚晶打量他的脸,阎大夫人也不有认真起来,盯着弗諼的脸看,越看越觉得确实有些熟悉,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但那种熟悉感让她越来越不安,像是一种预感,想起这人毕竟是场灾难。
阎大夫人一时间竟然开始抗拒回忆他是谁,但终究她还是会想起来的,果然如她的预感一般,带给她的是无尽的恐惧。
“你是阎,阎,阎……”
阎大夫人舌头打结就是说不出来,眼球凸起死死盯着他,脚步不断后腿。
弗諼替她补充后面没说出来的话,“没错,我就是阎绝末,我回来报仇来了。”
阎绝末……是谁?
在场大多数人都是一脸蒙圈,不知道这个阎绝末究竟是何人,但听这个姓应该也是阎家人。
莫非是阎老大的孩子?
阎老大的几个妾室都想起了阎绝末这个人,脸色无一不是白的像纸,谁都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而且活得这么好,并且回来报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