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冬觉得他们有些可怜，但以她的立场去同情这些人显得太过虚伪，无论怎么说这些人曾经多多少少有过除掉洛寒秋的念头，现在这般左右逃不过报应二字。

肃晁摸了摸窝在他怀里故意不看那些疯子的洛清冬，他微微敛唇，洛清冬心软了，即使面对这些曾经想伤害他们的人，她却真情实意地心软了。

“你同情这些人？”

洛清冬沉默良久后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的同情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的事就不应该去多在意。”

“既然你明白，那你为何还在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洛清冬抬头望着肃晁，嘴抿成一条直线：“师父，有些感情是很难被理智左右的。”

她知道他们不值得同情，但看见这些人疯疯癫癫的样子还是会觉得可怜。人对弱势群体似乎都会有一种天然的同情，但她也深知弱势不代表可以无视其过错。

“我也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可怜罢了。”洛清冬低低地说道。

肃晁沉默，一时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撩起她额前一缕刘海，她的眼睛是她最好看的地方，不仅干净纯粹而且眼底似乎闪着细碎的光点，这乍看之下隐隐约约的泪意更显得她柔弱无辜、楚楚可怜，洛清冬生得这副模样好像生来就是让人疼着、宠着。

他们四处走了一圈，这里除了一些疯疯癫癫的人之外并无其他特殊之处，感觉这里特殊地形就是为了关住这些疯子，免得他们出去胡言乱语。

“早知道就该放一只寻踪蝶在嵇修身上。”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肃晁头疼，虽然于情于理无涯洞府的人应该不会和洛寒秋是一个待遇，因为玄天宗已经走错了一步，再走错一步那就不是一个蠢字可以形容的了，但他还是觉得见到人比较安心。

洛清冬也在思考毕总会把无涯洞府的人安置在哪里。无涯洞府算上长老和弟子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为了方便，他们应会被安置在一处，这个不会太偏，因为没必要，这个地方也不会太小，因为起码得容得下十个人住。

“主峰有哪些无人居住的偏殿吗？他们不一定是被关在这种地方。”

肃晁一听觉得有道理，轻轻咋舌，暗自懊恼道：“是我想多了。”

他们重新回到主山顶，果不其然在一个偏殿找到了无涯洞府的那些人。门口虽然有弟子把守，但也远达不到监/禁的程度。

肃晁找到嵇修的时候，嵇修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摇椅上神游，肃晁带着洛清冬现身的时候，嵇修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身旁站了两个人，他刚想惊叫出声，肃晁就立刻让他闭了嘴。

“师兄别来无恙啊。”

嵇修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变了个样的师弟，师弟模样虽然变了许多，但气质和从前一模一样，眼前这个脑子就是萧阳。嵇修感动得快哭了，指着自己的嘴，拼命给肃晁使眼色。

“我可以给师兄解开，但师兄别太激动了，我和我徒弟是偷偷潜进来的。”

嵇修赶紧点头，肃晁就如约给嵇修解了咒。

“你们那日离开以后去了哪？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不仅是我，你师父师叔还有无涯洞府的其他弟子都被带到了这里，他们还问我你和洛家两兄妹的情况，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你说了吗？”肃晁拿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杯水，“我和洛家兄妹的事。”

“那哪能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哪能把你们的事往外说？”

肃晁笑了笑：“其实你说了也没关系，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啊？”嵇修丈二摸不着头脑，“洛寒秋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他竟然愿意让他妹妹和你单独呆在一起？”

“他啊，他现在正被他大哥关在家里。”

嵇修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没发觉哪里不对劲，接着问：“师弟你在外头可打听出发生了什么事？”

“师兄难道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嵇修闻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听是听到些，好像和什么龙神有关。”嵇修大惊，“难不成龙神真的现世了？”

“可这和我们无涯洞府有什么关系？”嵇修未等肃晁说话又道。

“玄海龙族都是洛姓，现在你可明白了？”

“洛？洛！”嵇修难以置信的目光射向肃晁怀里的正在捏自己肉爪子的洛清冬，骂了一句，“我的娘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