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晁不得不去在意洛清冬的话，她虽说得很笼统，但谈及未来，这些又太过详细，无论是洛寒秋的结局还是龙族的结局都好像她亲眼见证过一般，而且她为何笃定自己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洛清冬抿唇，底气不太足：“我是说如果，我也不知道。”

洛清冬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的走向从他们踏上云烟岛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未来会如何她是真的无法估量。

肃晁沉思，这四海八荒也不是没有能洞察天机的神仙，不过这些神仙都是摒除了七情六欲，修炼成无情大道的大圣人，踪迹难寻。

洛清冬若是真的知道未来之事，她又是从何得知？

“你所言的那个不该爱的人是谁？”肃晁觉得直接问，她不会告诉他也说不明白，索性换个角度旁敲侧击。

洛清冬错愕了一瞬，随即低着头用手指扣肃晁的衣领，肃晁打量着她的小动作，这模样分明就是知道但不想说。

肃晁心里莫名有点点不是滋味，不过他很快就把心里那点不舒服压了下去。

洛清冬所言的不该爱的人不会是千钧也不会是他，因为她这句话的前提便是，如果没有和他们相遇。

不该爱的人……

“可是天界的人？”肃晁猜测道。

洛清冬瞳孔地震，这货会读心术吗？

“看来我猜对了。”

肃晁的语气听不出开心，真要说的话还有那么几分不爽快的意思在里头。但洛清冬沉浸在被肃晁猜中的震惊里，一时没察觉出来，她怕肃晁继续猜到风修睿身上，赶紧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嘴。

“师父，我们还是去找嵇修师叔吧。”

她倒不是心里有鬼，真对风修睿有什么意思，而是她前脚刚说完自己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后脚这个不该爱的人就有了具体的姓名，不仅有了具体的姓名，这人还是天界太子，她不是梦女谁是梦女？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情况的发生，还是就此打住好了。

肃晁冷哼一声，掰开她的手攥在手里，冷笑着说道：“天界的人确实是不该爱的人，你明白就好。”

洛清冬：……

也许是她太敏感了，她竟然从肃晁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点警告的意味，洛清冬真想扑地说我不是，我没有，她得是想不开到什么地步才会去和天界太子纠缠不清。

洛清冬生无可恋地趴在肃晁的肩头，感觉自己这一趟不仅没问出什么还赔了。

“不顾一切地爱上一个永远不会为你回头的人在师父看来是不是很蠢啊？”

“当然很蠢。”肃晁没什么好气道，“若你以后因为所谓的爱情干出一些蠢事来，你在外头别说你是我徒弟，我也没你这样的徒弟。”

洛清冬听着肃晁的警告，他脸上的嫌恶都快实体化了，她眨了眨眼，突然福至心灵，也顾不得自己刚才差点翻车的事了，赶紧问道：“我说如果……”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如果？”

“最后一个如果。”洛清冬伸出自己肉肉的小手比了个“一”。

“师父，我问你，如果你想做一件事，有一个人刚好处在一个关键的位置上，你想要做成这件事就避不开他，但他无论是作风还是能力都让你非常不喜欢，可你又不能让他站在你的对立面，否则这件事你很有可能做不成。”洛清冬吞了吞口水，问，“如果是这样，你会怎么处理？”

这个暗喻简直和明喻差不多了，肃晁微微讶异，洛清冬到底知道多少事？以她的年纪，她知道的未免太多了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好像都知道。

“若是如此，既然那个关键人物不能站在我的对立面，要么除掉他……”肃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又冷酷的笑意，“要么断掉他的后路，逼他站在我的一方。”

“这个局唯一有利于我的解是他不得不站在我的一方，这样主动权才会落到我手里。”

肃晁稍稍停顿了一会，眉眼渐渐柔和下来：“但这么做风险太大，若不是被逼无奈，我不会走这一步。”

这样他的确不需要和他所厌恶的人结盟还能让他成为自己的助力，但问题有二，一是断人后路很难做得一干二净，二是这样得来的同盟用着终究是难以让人放心。

如果洛清冬指的关键人物是龙族的话，断龙族的后路怕是要搅得整个三界都不安宁，天地巨变对魔界确实是好事，可龙族毕竟是上古神族之首，完全不可控，此计为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