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灰报了衙役,呈上状纸。衙役进堂通传,师爷看了看状纸不甚在意,进后堂去请了城主。每月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数不胜数。
城守从后堂出来,望了望门外,人不少,他严肃庄重的落了座。
“也不知这两位姑娘又何冤屈?”
“有何冤屈不要紧,城首大人一向无私公正,自会还其公道!”
“是啊是啊,只别是碰上孙詹士家。”
“若真是孙府算她们倒霉!”
人群中小声议论不断,宋杳听到这里,挑了挑眉,还真是巧了!
城首大人一敲惊堂木,“肃静!”
“威武!”
人群静了下来。堂前正中央,站着阿灰与燕婉,跪着的是粗布男子。
“堂下何人?所谓何事?”城守照例询问。
“民女何婉,在大人审问前,民女有一物需呈给大人!”燕婉忙示意距她最近的衙役,递上了一块不大的玉牌。
衙役呈给城守大人,城守大人目光微动,有些惊讶的看向燕婉,不过是一瞬间的惊讶,之后便又是一副严肃庄重的样子。
“状纸是你二人递的?状告他昨日夜里将近子时时对你们意图不轨?”
人群中有人嘀咕:“这两位姑娘怎的不跪城守大人?”
宋杳疑惑的转看白舟楫。
“稍后说与你听。”
此时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
“堂下两位何人?”
“民女何婉姐姐,何晖。”
姓氏什么的,说换便换,不知阿娘若是知晓会不会想揍我。
粗布男子跪在堂前,老实的交代自己。
“草民是西城枣树胡同付家的付宽。”
“何姑娘,你状告付宽图谋不轨,可有证据?”城守大人公事公办,只态度上隐约多了一份恭敬。
“大人,自是有的。昨日夜里民女因照顾家人,始终未睡,因从小练了些武艺,耳朵自是比寻常人灵敏了一些,于将近子时时,听到门外廊上有细微的脚步声。”
“起先,民女未在意,毕竟住在客栈里,半夜有人走动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他却只在我门口徘徊不去,民女是女子,出门在外自然警惕。打开门时,瞧见他慌忙向怀里塞了什么。”
“他看见民女惊慌失措,掉头便跑,民女岂能容他跑掉,与家姐,一同制住了他。在他身上搜到了蒙面的面巾,迷香,火折子还有十两银子。”
粗布男人立即大声呼喊:“冤枉啊!大人!冤枉!”
“肃静!”
“证据呈上来。”
衙役呈上了证据。城守看了看,问向跪着的粗布男人:“你有何话说?”
“城守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是去客栈找人的,路过她们房前,便不知为何被她们打趴在地,还给小人敲晕,捆了起来!小人要状告她们打伤小人,污蔑小人!”
粗布男人语速飞快,一气呵成,显然已在心中打好草稿多时。
“哼!你这无赖!这些证据昨日均是在你身上搜查出的,客栈的其他客人可以作证!”
“传证人!”
衙役领差而去。
“大人!小人的面巾,不是蒙面的,是护脖子的,小人天生脖子容易受寒。那香,小人是在路上捡的,并不知晓那是什么香。”
呸,老子咬死不承认,你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