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让船主赶紧清理尸体并报官,自己跟着羊侃到楼下的一层来饮酒。
文均要跟着他,被他给制止了,让他保护好王质、虞信,防止那些强盗杀回马枪。
羊侃一听,笑道:“德然何故如此小心?有我在此,那些鼠辈焉敢来此?如果敢再来,我非得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生吞下酒!”
众人都知道他可不是说着玩的,因此此话一出,王质、虞信二人都有些侧目摇头,暗自认为蔑视他是一个如兽类“北虏”!
羊侃在下层的四海阁,他们总共五个人就餐,都是和他一同南来的武将,另外也有一位饮妓。
食案上放了一只还剩下一大半的烤羊,另外就是一大木盆鱼。
见新增加了人,饮妓赶紧拿过来酒具、食具,并给他酒杯斟满酒。
这些人用的是半斤酒杯,比自己刚才用的四两杯大了一倍。
他心想,他们真是海量呀!俗话说酒品如人品,在这些武将面前,丝毫不能作假的,无论如何也得硬撑下去,幸好自己的酒量还过得去。
“来,我先敬叔一杯,祝叔一路顺风,出将入相……”他举起酒杯敬酒。
“多谢!”羊侃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对他说道:“德然,你小祖父的事,我已经给主上说了,说他不可能参与谋反。
其实,主上也不相信他参与谋反,现在只不过是走正常程序,有人举报肯定要查的……”
“叔,晚辈听说,这只不过是某些人不想让晚辈的小祖父外任,从而故意在捣鬼……”他把从虞信哪里听来的消息说了。
羊侃一听,点点头长叹一声:“这也没办法!那朱异善于察言观色,更擅长花言巧语,而且确实有文采,主上极其宠幸他。
古往今来的奸臣大多如此,谁又能如何?对了,你是否真的愿意和我去晋安?我看你把我教你的骑射与马槊练得如何了!”
“叔,阿祖之事恐怕非一时可以完结,这一次怕是去不了的,下次若有机会,再陪叔吧!”
邓子陵只得实话实说,随后又端起酒杯敬其余人酒。
“嗯,也好,不过你千万不能学王质、虞信二人,这二人都是读死书之人,我看没什么大用。
那王质还妄想着学什么诸葛亮、陈庆之?简直是痴人说梦!我看他如果有一日上战场,非被吓得屁滚尿流、全军覆没不可!”羊侃道。
“羊兄,大乱必有大治!我看,高欢非常善于笼络人才,又有勇有谋,是个十足的英雄,今后统一北方者,必定是他!”旁边李将军又开始了他们先前的交流。
羊侃也点点头:“嗯,宇文泰肯定不是高欢的对手,尽管关中山河险谷,不过打仗主要打的是人、钱、粮,宇文泰都不占优势。
加上高欢也更加有谋略,笑到最后的肯定是他,前几年,齐王萧寅在关中称王,还不是一败涂地?”
羊侃曾经是齐王萧寅的老部下,所以才有此感慨。
邓子陵一听,笑道:“叔,这可不一定,齐王萧寅手下那些兵将,除了叔之外,如何能比得上现在宇文泰手下的六镇鲜卑?
晚辈看来,天下三分之势或许会相持很多年,如同当年的魏蜀吴一般,绝不会回到从前的魏梁对峙!”
众人一听,不由得一愣。
羊侃略微顿了一下问道:“德然,你再详细说一说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