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柏羽心心念念着屈衣还会不会再来,可惜了一整天柏羽都没有再见到她。
屈衣那天离开了柏家的铺子,回到了东城的一个破屋里,她将剩下的一块大饼给了里面的一位老人:“老爷爷,明天我就不来了。”
“不来也好。”老爷子听到她的话,手在半空停顿着:“可是已经找到了活计了。”
“嗯,找到了。”屈衣抱着膝盖坐在草堆上,那草堆上隐约的还能看到跳蚤在跳动。
“那就好,照顾好自己。”老爷子说完便开始啃屈衣给的大饼。
“今天的饼还热乎呢。”他很久没吃到这么热乎的饼了。
“是啊,刚出炉没多久的。”屈衣笑着说道。
她看着老人凹进去的脸颊,这年头的人命似乎一点都不值钱,老天爷不赏饭,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她也不觉得饼铺的老板有什么错,每个人顾自己都顾不来了,谁又有心思管别人的死活。
等老爷子吃完了饼,屈衣也起身离开了。
她看了眼外面的夕阳,用昨晚打来的冷水洗了个澡,拿出那一身洗过的衣服换上。
屈衣站在城西的一家小屋前,犹豫着敲了门。
开门的是个少了只眼睛的男人,男人手里夹着一根烟。
“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事?”男人沙哑着声音问到。
屈衣从衣兜里翻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封推荐信。
男人看了一眼,让她进去,然后将那信给了另一个男人:“头,钟老头的徒弟。”
屈衣看着那个男人,看起来很精壮,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头猎鹰一样,令她浑身发冷。
“钟老头的徒弟?”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嗯。”屈衣直视他的眼睛,手背在身后搅弄着,很努力的挺直背脊。
“不怕死在里面?”男人笑了笑,饶有趣味的看着屈衣。
屈衣摇头:“死有什么可怕的?这样活的狗都不如才可怕。”
“有志气,那就一起吧,生死有命。”
屈衣想他鞠了一躬:“谢谢。”
“老龟,你和海子睡一间房去,把那间房给小姑娘腾出来。”男人对着独眼的男人说道。
“当然。”
“头我们什么时候去?”屈衣看着一个少年穿着一件背心,下身的裤子破破烂烂的。
“在等一个人,她来了就去。”男人也点了烟,不过是旱烟,劲大。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狠狠的抽了口烟才想起问屈衣的名字。
“屈衣。”
“倒是个文化名字。”男人又抽了口烟:“我叫盛源,叫名字也行,叫头儿也行,随便你。”
“头儿。”屈衣觉得还是跟着那个叫老龟的男人叫好了。
“那是海子,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老龟,阿金。”
盛源挨个给屈衣介绍到。
老龟就是那个独眼男人,海子是那个少年,皮肤黑黢黢的看起来不像老龟和盛源那么吓人,倒是有些憨憨的。
那个叫阿金的男人倒是有些出乎屈衣的意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个教书先生一样。
长的也很好看,屈衣完全没办法将他和眼前其他几个人联系在一起。
“你别看他斯斯文文的,比谁都狠。”盛源笑了笑。
屈衣点了点头,确实人不可貌相。
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屈衣也不太明白他们在忙什么,就进了那一件分给她的屋子。
果然是男人住过的房子,又脏又乱。
屈衣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倒头就睡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一个觉了,之前在那小破屋也不敢睡的太狠,当然在这里她也不敢,谁知道外面那些人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