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只团子(1 / 2)捡个皇帝当相公(穿书)首页

许氏过来时,热锅子刚端上桌,薛碧微正在哄赵宸喝祛寒的汤药。

小家伙显然厌极了这黑糊糊还散发着奇怪香气的东西。他揣着两只小手,死死瘪着嘴,脑袋也撇向一旁,有着宁死不从的倔强。

“豚儿听话,咱们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再吃一颗蜜饯,姐姐保管你半点苦味都尝不着。”薛碧微轻轻吹一口热气,将汤匙递到赵宸嘴边。

赵小宸在脑子里呜呜噎噎的,“孤不要喝,孤最讨厌喝药了!”

赵宸在此时难得与他达成一致意见,不是他不够男子汉,而是幼年留下的阴影过于深重,是以对各类药剂才无半分好感!

其母敬淑懿皇后出生时从娘胎里带来了病症,走路都一步三喘的很是身娇体弱,甚至连带着赵宸也先天不足,打小就药石不断的补着。

也是他后来年岁渐长,学了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从而避免了药罐子一般的体质。

薛碧微好说歹说,赵宸都沉着小脸半点不配合。此时喻杏又过来禀报说许氏进了院门,她无法,只得把药碗放下。

许氏一步一摇的甩着手帕进屋,见圆桌上的小火炉和“咕噜噜”冒着腾腾热气的小铜锅,目光又迅速扫过放置在一旁的各色菜式,笑道:“还是咱们微姐儿会过日子,大冷的天儿可不得用些暖和的吃食?”

幸而让平嬷嬷准备的都是些稀疏平常食材,否则照许氏这般不请自来,一回两回不就得让她摸清自己的家底?

薛碧微梨涡浅笑道:“伯娘可用过晚膳了?”她说完也不等人回答,便吩咐喻杏,“再摆一副碗筷来。”

“不用忙活啦,我方才已经用过膳了。因着吃多了些,便随意走走消食。可就是愣般巧,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微姐儿的院门前。”许氏叙叙道,“我这不是念及你自己都还是个小姑娘呢,又如何能照顾好小郎君?因而就进门来瞧瞧可有需要伯娘使力的地儿?”

呵,疏影居是整个侯府最偏僻的院子,得多随意才能走到这儿来?赵宸心下对许氏的说法不齿,又见她瞅着自己好一阵儿打量,便毫不留情的瞪了她一眼。

先帝将赵宸爱若珍宝,时刻警觉着来自外界对他的伤害。哪怕后来赵宸开始接触政务,也是只与那些朝廷重臣往来,而平远候这样品级不高又无甚紧要的官员还不够资格单独面见天颜,更遑论他的家眷了。

是以,赵宸半点不担心许氏能从自己现在这张肉嘟嘟的脸上辨出他的真实身份来。

许氏作威作福惯了,多少年没遭过冷眼了?尤其还是身高还不及自己腿长的黄口小儿!

她心底难堪却未发作出来,面上对薛碧微笑得更是和气,“微姐儿,你如今尚未及笄,又无故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娃娃,让外人得知,恐对你的名声有碍。”

“你看这样可好?将他送到伯娘的院子里养着,你若是不放心,时常过来探望就是。”

薛碧微自然是注意到赵宸方才瞪许氏的那一眼,此时又见他目光沉静,并未流露出对大房的向往的意思。她心下一定,便道:“多谢伯娘厚爱。伯娘整日为侯府事务殚精竭虑,若还要耗费心神照看小团子,那便是侄女的不孝,侄女可担不得这遭千人唾骂的罪名啊。”

许氏也不是真心要做什么大善人,不过是想磋磨磋磨赵宸的顽劣脾性罢了,眼下薛碧微委婉拒绝,她也不恼,沉吟片刻又故作为难道:“微姐儿体贴伯娘,伯娘心里再熨帖不过。只是府里眼下的情形,你也知晓,上上下下都需得我操持,你伯父又是个不省心的…”

“微姐儿你不曾掌家,也就不知府里多了一个人,并非是多了一双筷子那般简单的事…”

还想着打我手里铺子的主意呢?薛碧微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按照书中剧情,原主回到侯府后为了尽快立足,其后在许氏、薛妙云等人的刻意拉拢下,没多作思量就选择依附大房。许氏诡计多端,易如反掌的就将她手里的铺子哄了去,留作大房的私用。

前几日许氏就话里话外的对薛碧微哭诉了一遭,今日尤不死心,定是想借着小团子的契机再来筹谋。

薛碧微稍作思量,很快想好了说辞,道:“伯娘的难处,侄女自能感同身受。”

“娘亲去后的那几年,家中日常都由侄女掌管。爹爹为官清廉,时常入不敷出,侄女也如伯娘一般绞尽脑汁维持生计,好在后来学了一身治家的本事才扭转了困局。伯娘若是不嫌弃侄女愚笨,我便斗胆去求了祖母,以为伯娘分忧。”

许氏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让不相干的人来分自己的权。薛碧微面上一派诚恳,也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装懂的顾左右而言他,总之这话听得许氏一阵气闷。

她唯恐自己再逗留下去,真让这妮子去老太君跟前胡诌,而老太君万一动了偏帮的心思,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许氏两次都在薛碧微这儿被不痛不痒的挡回来,当即不再纠缠,只暗自决定回去后再想旁的法子。

离得疏影居远了,许氏跟前的心腹婆子低声道:“依老奴所见,这六姑娘是个心思深的,夫人可不要被她诓骗了才好。”

许氏轻哼,“跟她那狐媚子娘一般德性,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心比天高,也不瞧瞧她在府里无依无靠的,若不是我心善给了她容身之所,眼下指不定被拐到哪个穷山恶水去了!”

薛碧微的母亲秦氏出身不显,原是薛弘杰游学至江南时结识的扬州女子,家中清贫,但也算书香门第,是以秦氏不仅容貌绝人,更是满腹才情。

彼时二爷新婚,许氏还是不被认可的外室。平远候见了自家弟媳不由心生爱慕,虽藏的深,但也在酒后不慎泄露这份隐秘不伦的心思,正好让在旁服侍的许氏给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