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只团子(1 / 2)捡个皇帝当相公(穿书)首页

赵宸脑中闪过诸多思量,他暗觑一眼身旁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女子,清了清嗓,欲言又止道:“我不认识你们。”

薛碧微不曾有哄娃娃的经验,但也知要细声细气,她安抚道:“小团子莫怕,我是平远候府的六姑娘。先前意外在开宝寺发现了你,多方打听仍不知你姓名,因而便冒昧带你一齐回府。”

“平远候府?”当家人是哪个平远候?

见赵宸扑闪着好奇的大眼睛,薛碧微以为他是世家子的身份八/九不离十,因往日参与各家宴会,所以平远候府有印象,便继续追问:“平远候夫人许氏你是否有印象?”

“那…平远候薛文博呢?也就是鸿胪寺少卿。”平远候的名声比夫人响亮,应当知晓吧?

薛文博?赵宸冷哼一声,他再熟悉不过此人,不过是个一脑子歪门邪道的草包罢了。

这般说来,如今确是他的年号,建元年间没错。

“平远候前几日才点兵出征漠北,怎的又出来一个平远候?”赵小宸不解道。

上一任平远候在出征后不久就战死沙场,而后世子薛文博承爵位,此事发生正是自己四岁那年,可这傻乎乎的小鬼还不知今夕是何夕,赵宸懒怠搭理他。

薛碧微见他神色迷茫,便道:“也是我想差了,再聪颖过人的小娃娃又如何记得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呢?”她又对喻杏,“想来真当要依伯娘所说去江南寻人了。”

事到如今,赵宸已经想明白自己遇到了何种状况。

先帝在世时曾与他提过,自己诞生之初,便有得道高僧断言,太子魂体不稳,日后恐有离魂之忧。

随后的十多年,赵宸都随身戴有一枚固魂所用的玉佩。

前不久,玉佩丢失,他又遭遇意外,让大师一语成谶。

机缘巧合下,便附身同有玉佩却不知为何出现在建元年间的赵小宸。

这般怪力乱神、让人匪夷所思的境遇不足为外人道,一旦被有心人知晓,朝政动荡是小,国家兴亡是大。

便是六岁前,赵宸一直被先帝谨慎养在福宁宫,甚少见外人,也难保证旁人不知他的长相。

若是让平远候府这样的墙头草大张旗鼓的帮他寻亲,还不知会引来多少祸事。

因而听薛碧微如此说,赵宸心下念头闪过,当即决定暂时隐匿在平远候府保全自身安危,余下诸事再做打算。随即他故作懵懂难过道:“我…”

“姐姐,我没有家了。”

此话一出,他又在心里鄙夷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分明是天子之尊,眼下为了保命不得不违心称这比自己还小的小的姑娘作“姐姐”,世事难料也不过如此罢。

小团子软绵绵的,样貌又处处长在薛碧微的心坎里,他黑亮的眸子氤氲出水汽,这副招人疼的模样哪里会让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薛碧微脑洞开大,想当然的认为赵宸遭了一场灭门之难,他则是侥幸逃脱的幸运儿。思及此,她擦了擦赵宸眼角的泪花,又将人揽在怀里柔声哄道:“不难过哦,日后你便将我当作嫡亲的姐姐。但凡有我在的一日,定会保你无虞。”

“姑娘,这…”喻杏仍是有顾虑,“老太君虽说收留小郎君,却未曾言明此后如何安置他啊?”

如今侯府的境况是一块银子掰作两块用,许氏将钱袋子看的要紧,薛碧微又如何不知?

赵宸此时就像一只受伤的幼兽,颤颤巍巍的,让人心生怜惜。她未加犹豫,便道:“侯府若是舍不得平白在无关之人身上花银子,那便由我自己养他。”父亲留给她的那些铺子总不会连个小团子都养不起罢?

姑娘的性子软和,但当真做了下定决心,却是说一不二的,喻杏只得道:“姑娘拿定主意便是。”

赵宸听了却撅撅嘴心道,哼,这薛家女郎果然是见色起意之人。

而赵小宸则在一旁享受的嚷嚷,“姐姐的怀抱香香软软的,好舒服啊。”

到底淋了一场瓢泼大雨,哪怕开宝寺的僧人言道小团子未见病症,薛碧微也仍是不放心。

得了老太君的准允后,她便带着赵宸去看了大夫,抓了几味祛寒的草药,随后又到成衣铺子给他买几身合身的衣物。

薛碧微抱着他下马车,赵宸还双手双脚的扑腾,“放开我!大胆!”

“孤要抱!要抱!”赵小宸嘟嘟囔囔的插嘴,“走路好累的,姐姐抱着多省事啊!”

“你闭嘴!”赵宸要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怎记得自己四岁时并非这般撒娇粘人?

“你太凶了!孤要告知父皇,让他替孤讨回公道!”

两家伙喋喋不休的吵闹,全然没注意薛碧微已经牢牢抱着自己进了铺子。

她选好几身用料上乘、做工精细的男童成衣,问赵宸道:“喜欢吗?”

赵宸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的平日里的衣裳都出自尚衣局,哪里是这些廉价衣物能比?

他心下气闷,看都不再看一眼,脸蛋一撇就埋进了薛碧微的肩窝里默不作声。

赵小宸仍在絮絮叨叨,“孤喜欢宝蓝色,还有带兜帽的斗篷,你跟姐姐说呀!”

“你说呀!”

赵宸咬牙切齿,语气阴森森的威胁,“若是你再多言一句,我便去找驱邪的大师将你赶走!”

他的语气不似作假,赵小宸吓傻了眼,“呜呜呜…孤是太子!你敢以下犯上?!呜呜…我到底在哪里啊!父皇!父皇救我!”

赵宸觉得自己的脑仁又开始疼了。

这边薛碧微把衣物给他换上,又把那个装了玉的荷包给他挂在腰间,“好啦。”

“也就是铺子里没有水银镜,否则你便可以看到自己有多可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