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县令没动。
刀起在县令面门前一寸消散,身后高墙忽的爆开,整面墙壁四分五裂,烟尘四起。
“沈大人真好大胆子,倒是不怕误伤无辜么?”
“无辜?好大的骚臭味,也敢嚷嚷半声无辜?”
县令咧嘴一笑,身上忽的焚起狐火,烧尽了身上的官服,他身上气势节节攀升——一境,二境,三境直至六境。
他的面容也渐渐改变,变成了一个老人的模样,他脸上仍挂着淡然的笑,可却给沈余年威胁。
身上的狐火一颤纷纷飘扬而起,随后无数狐火不断逼向沈余年,狐火没有温度,可沈余年却知道自个儿绝不能被击中半下。
狭刀挥舞似电,电光火石间已是斩出数记,将全部狐火尽数斩断破碎。
沈余年望望四周,咧了咧嘴。
他不需太过顾忌。
衙门里早已没了凡人,就是张苟沈余年也早叫他离去,衙门里头这会儿除了李玄鱼,已是再无一个凡人。
只是这县令也是个六境。
“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县令。”沈余年眯着眼睛,心里有些不敢置信,大楚王朝是绝无可能叫一妖怪成为县令的。
县令……又或者说是黄鼠狼老祖稍稍一笑,道:“倒没有你想的那般……不说也罢,只不过沈大人也不必出手了。”
沈余年闻声一愣,一抖手中狭刀,刀芒四散,他问道:“怎的?怕了?”
闻声,黄鼠狼老祖便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嚣张,之后忽的眸子一沉,从怀里取出一张调令,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几个字,上头瞧着大楚王朝的调令。
当时真正县令上报的东西对沈余年是并无任何影响的,可这张调令却与当初的事情无关。
体内调动妖力,将调令扔给了沈余年,沈余年接下调令之后看了过去,双眸不过一撇便眸子一沉,眉关一锁。
上头几个字虽然密密麻麻,可意思并不多,却叫沈余年皱起眉头。
县令沈余年即刻归回自个儿辖区,不得有误。
沈余年不得不回去,不然怕是要被大楚王朝皇上怪罪。
沈余年阴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鼠狼老祖咧嘴一笑:“沈大人,你自个儿说呢?”
不用想,沈余年已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自然愈发阴沉了起来,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迸出一个名字。
“朱县令。”
那该死的朱县令抄了自个儿的后路,早知道自个儿当初就不应该放他一条生路。
沈余年有些恼怒的将调令团成了一团纸,神色愈发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