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念尘你的每一步其实都在黎公子的算计之中？”

“是。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的动向，及时告知我情报。”

“不对啊，一路上只有我们三人，你是如何跟他们联系的？”

听他这么问，慕寒月笑了笑，从脖子上取下银哨子递给他。

“师兄他们以雁鸣为号，而我这口哨当时因为做工失误，出了瑕疵，所以声音独特。我们便是这样联系的。”

雁鸣……沈长乐这才记起来自己曾多次听到过雁鸣声。这声音在中原大地上出现再正常不过，他也没有起疑心。

难怪每次雁鸣后她总是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她也并不是有意要带自己去雁回塔吗？只是因为收到了指示才会……所以说……她没有许下与自己的海誓山盟，也是因为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沈长乐不禁有些失落，他不愿承认祈愿的行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但她当时的神情却有异样，看来，她是不想拂了自己的心意才勉强配合自己的。

“沈长乐你想什么呢？这件事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集中注意力。”

慕寒月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想起来雁回塔一事了，真是一个好懂的人。

“嗯，抱歉。”

“被误会的还没喊冤，你这冤枉人的脾气还不小。”

“我……我没有。”沈长乐被戳破心思，有些慌乱的打着结巴辩解道。

“要腻歪一会儿腻歪去，月儿，你接着说。”

“总之呢，这件事的根源出在了玄机先生在都城内部没有人。所以事情一旦败露，他不好收场。”

“也就是说，是因为我的上书才惊扰到了他，又因为你跟我在一起，所以他们把目标放在了你的同门身上，想借此诬陷我。”

沈长乐善于分析零散的情报，也能大概猜出这些话中未尽之意。

他想起来自己和那人的对话，他也说因为自己的上书，惊动了朝廷，才不得不出此险招陷害自己。

“不过不止是因为这个。三大家瓜分中原商路许久，我不信凭着一个突然跳出来的神机先生，他们就会把自己的商路拱手让人。”

“也不一定。如果他买通了三大家主的身边人，那经过自己亲近的人反复不断的游说，说不定就有动心的。”

黎言的提出的方案看似可行，但慕寒月却反问道:“师兄，商人最注重的是什么？”

“利益。”

“对，利益。除非出让商路能给他们带来持续稳定的利益，不然谁跟他们提议，谁就倒霉。”

“念尘，你还记不记得暗卫跟咱们说的话？”

“记得。怎么了？”

“你说……即使没有足够的利益，但如果稍稍做些手脚，那是不是也……”

蛊毒。

他们都是精明的生意人，要说服他们自然不易，但要以命来威胁他们，那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