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歇痒得厉害,直接上手推人。蹇予悯不动如山,反而捏住他一只手腕借力抬起他的上半身,偏着头来够他的唇。
一个长达数分钟的深吻结束后,再次陷入床铺中的脊背就是赤.裸的了。
被alpha扒掉的上衣一只袖口倒翻着,软绵绵地从床边垂下去,不时因为过于床上两人过于激烈的动作晃上那么一晃。
一片形状奇怪的白布轻飘飘落到地上——那是被以非常规方式摘下来的护颈。
两种信息素一开始互相纠缠,路歇的闪躲就被动地变成了迎合。裹着锁骨的那块皮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都被嘬咬得毛孔冒血了,还殷勤地来回磨蹭着行凶者的唇瓣。
路歇不知不觉就双手勾上了蹇予悯的脖子,还在alpha火急火燎松领带的时候帮了一把。
不过蹇予悯似乎不喜欢被人搂着脖子。他捉起那两只手,把它们按在路歇头顶正上方。
“嗯……”
这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姿势。
路歇挣扎了两下,结果被一口咬破了腺体。
蹇予悯另一只手从后背滑进裤腰。
他急喘一声,“等一下……”
危险的海域开始酝酿风暴:“又要喊停?”
“……”他想屈膝,但是这样很可能会顶到身上的人某个已经明显有反应的地方,“不是的……”
“那是怎样?”
“……能关灯吗?”
黑暗降临的同一时间,他身上最后的遮蔽被扯了下来。
“把腿张开。”
alpha发出了指令,他不得不照做。
为了一切更加顺利,蹇予悯期身下来,再次与他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omega生来就要做这些事。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自发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做好了准备,生理渴望化作滚滚热流强劲地冲刷着腔道,alpha即将享受到清洁、柔软、热情的迎接。
——按道理说是该这样。
蹇予悯正要开始扩张,却发现了不对:“你在憋气?”
路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发出任何声音了,凑近也不再感受得到有温热的鼻息呼出。
他抬手朝路歇的脸摸去,然后愣了一下。
“你——”
他拧亮床头灯,看到了一张仿佛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泪痕斑斑且嘴唇青紫的脸。
……
在权益办公室工作的李秘书和现任负责人的私人助理见过好多面,也坐下来聊过几次,算是有些交情。
蹇予悯的私人助理姓肖,有传言说他跟蹇家关系非同一般、深受信任,重要性等同于蹇予悯的左右臂膀。
李秘书对负责人怀有很大的敬畏,看肖助理的目光也连带着充满崇拜意味,对肖助理偶尔揽走自己工作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怨念。
——反正无论自己做多做少,负责人都不会克扣薪水。
“您辛苦了。”盼了半天肖助理终于从会议室出来了,见到她等在门口,点了点头。
自己可以下班了。她露出笑容,“您才是呢。接下来这边就麻烦您了。”
“没问题。”
三两句交谈声在开门关门的间隙传出来,她听到负责人说“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们中的一些人必定要担责”。
声音隐隐蕴藏着怒气。
可能还是为明雅的事吧。那些人也是,拍马屁拍到马尾上——以为天恒集团老板跟负责人有关系,不先看看负责人的态度就帮着遮掩丑事,最后哪头都讨不到好。
事情压得还是有些晚,虽说肃清了救济站那拨吃闲饭的,但流言已经有些传开了,连她在议会的那几个朋友都说起了这件事。
而且流言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口头加工,离事实早已相差甚远。听朋友说得驴头不对马嘴,她噗嗤笑出声:就是救济站那边搞错了,上架了一点儿快要过期的食品,怎么在你们那儿就成了什么“天恒给明雅救济站做掮客”了啊?
“他们说这是内部消息……”
“我就在内部啊。”李秘书哭笑不得。“我说的不叫内部消息?”
几位议员面面相觑。
她有些为权益办忧虑:虽说经常被各种各种官方和非官方的O权组织当成攻击的靶子,但最近被抹黑的频率是不是有些高了?
室外阳光毒辣。刚从温度适宜的办公楼里出来她就被席卷而来的热浪推得后退一步,手搭凉棚抬眼向上看去。
权益办所在的办公楼对面伫立着一座高耸的钟楼。作为为数不多留存的古迹,钟楼对中央区人来说具有深远的象征意义,在重大节日里会被装点一新,成为庆典本身的一部分。
现在又遇上了一个重要的日子:新一届大选开始。
钟楼主墙宽阔平坦,十分适合布置巨幅广告——不过商业广告是没有资本出现在那里的。
李秘书在愈发炽盛的阳光里眯起眼。
现在钟楼的主墙上张贴着提交申请且通过宪律审查的候选人的半身像。
候选人一共十三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半身像的排列顺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最中间的那个就是政府内部最认可的那个。
杨沛真过了任期年限,不能参选。而政府想要的那个接棒人……
很年轻。
而且过于年轻了。民众有可能因此拒绝买政府的账,把选票投给虽然政府不喜欢,但长相更成熟、更能给人安全感的候选人。
但李秘书崇敬蹇予悯,崇敬到了替他忽视一切不利因素的地步。她仰着头痴痴看着蹇予悯的照片,一时间忘记了头顶的烈阳。
我每天为将来的议长倒咖啡,她想到,这是可以告诉我孙子的事吗?
……
“先生,几位医生都到了。”
“让他们过来。路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