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江城的天气已然像个巨大的火炉,而颜歌此时却内心一片荒凉地蜷缩在床上。
正在充电的手机,铃声一直不停地响着,颜歌却没有下床去接的意思。
不想看手机,只想沉沉地睡过去。
屋外艳阳高照,房内窗帘紧闭,灯火通明。
只有空调一直不断地输送冷气,运作着。
也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颜歌大学毕业刚步入社会那会她也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
自信、朝气有活力,不怕困难,热爱生活。
可就在她正在自己热爱的事业上努力拼搏时,上天却仿佛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一天清晨,颜歌还在做梦,迷迷糊糊种听到电话响了起来。
是母亲打来的。
“喂,妈妈……”
“颜颜……你回来吧……妈妈胸口疼……”
颜歌一下惊醒了,完全没了睡意,她着急的问母亲:“妈妈,你怎么了?”
母亲未答,电话那头换成了表哥岳潜的声音,“颜颜,你快回来吧!小姨昨晚半夜因为心脏疼痛难忍,叔叔打了120,进了医院,现在刚从重症室转移出来。”
什么?!母亲生病了,还如此严重,颜歌立马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好,我马上回来!哥,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
“东南医院。”
“好的,等我,我现在马上叫车!辛苦你了,哥。”
挂掉电话,颜歌脑袋一片空白,她食指按在手机home键上解了锁,打开“滴滴”APP,预约了快车服务包车回家。
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衣服换上,来不及洗漱,在床头柜找出钱包和卡包放进背包里,又在床上将还插在插座上的手机充电器拔了下来卷了几下拿在手上,跨上包就匆忙地出了门。
不停地按着电梯下行按键,好不容易电梯来了,颜歌马上就站了进去,按了1后安静的站在电梯里,现在时间六点不到,电梯里只有颜歌一个人,平常觉得不算慢的电梯,今天颜歌觉得今天似乎下的特别慢。到了一楼,颜歌快速走出电梯,经过楼道,颜歌一路小跑跑到小区门口,她站在同司机约定的地方等着车来。
颜歌的心里真的乱透了,她担心母亲身体出了大问题,又着急的看着打车软件,这辆车怎么来的这么慢。
在等车期间,颜歌给她的上司钟主任打了电话,向钟主任说了母亲昨晚突然生病进重症室的事,想请一周的假回去看看母亲。
钟主任批了颜歌申请的七天假,并安慰了她几句,让她不要着急,回家安心照顾好住院的母亲,工作的事不要挂念,并让颜歌到了家后记得给她发条微信报个平安。
颜歌对钟主任是充满了感激的。
她到电视台面试时,就是钟主任接待的她,后来颜歌通过面试,进了钟主任负责的某专题栏目组。
这个节目分为甲乙两班人马,甲班是一三五出节目,乙班是二四六出节目,周日规定休息一天,当然你想无偿加班也是可以的。
但无论哪班出去做节目,钟主任都让实习生颜歌跟着。
这并不是钟主任苛刻颜歌,而是有意想让颜歌真正能学习到一些东西,了解她们这个栏目是做什么样类型节目的,工作流程又是怎么样的。
而颜歌也不负钟主任的期望,不到一个月,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肯干,踏实付出和出色的业务能力以及出众的专业素养,得到栏目组前辈们的一致好评,迅速从一名实习生成了正式合同工,如愿做了电视编导,一切都很顺利,只等着今年台里编制考试了。
在生活上,钟主任也十分照顾颜歌。
疼惜她的家在外地,离家远,又才刚刚毕业,钟主任经常给颜歌带好吃的,也会约着颜歌逛街,到付账的时候,钟主任总是抢着买单,还会给颜歌买些日常用品。
颜歌总是没大没小开玩笑喊钟主任为小妈,其实钟主任也才四十来岁而已。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辆褐色的大众柯珞克从南面缓缓驶来。颜歌对着滴滴出行上的车牌号和车子的介绍,确定这是她叫的网约车,拿着手机的左手向车主招了招手。
颜歌上车刚坐好,就听见司机扭头看着后座的她热情地问道:“克东运市东南医院撒?”
颜歌点点头,嗯了一声。
师父说了句好嘞,右手滑动了车档,脚踩油门,车开始向前移动。
颜歌将包放在旁边座位上,看着窗外的街景,颜歌思绪万千。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独立的人,只是喜欢故作坚强。
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这一生都离不开父母,没想到大学毕业后却找了份离家有些远的城市工作。
初中时,颜歌上的是寄宿学校,只能周六上午上完课才能放学回家。那会没有手机,打电话都是需要买IC卡插卡打电话的,学校在每个寝室房间的旁边都安了一部电话机,每天中午,别人都是先冲到餐厅打饭吃,而颜歌是先回寝室给父母打电话,打完了再去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