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了下眉,默不作声握紧手里的桃木剑,一双星眸紧紧看着那蛋,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害怕什么。
冷安在里面砸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他累的气喘吁吁,只能随便一坐休息一会儿,他一边用手掌给自己扇风一边嘟囔:“怎么回事啊,现在是穿书了还是没穿,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他又抬头看看上面圆拱形的屋顶,微微皱了下眉,继而再看看四周,决定还是快点出去。
外面,晁阳蹙眉等了半天,直到那蛋再没动静才放下心了。他眸色复杂,想起师父去世之后托的那个梦,不由又把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些。
师父被人暗害,可就算死也还在惦记着这枚蛋,甚至用尽方法给他托梦,说若这蛋破壳出来的是个男人,那么不管他是不是本派师祖,都要晁阳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弄死那个人!
这是师父最后一句遗言,晁阳不敢怠慢,他等了快一年,这蛋终于才有了动静,现下晁阳根本不敢离开,只等着看这蛋何时会破,而里面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到底是本派的师祖,还是他师父让他务必格杀的男人。
晁阳没有细想“师祖”和“男人”之间的联系,毕竟他的师父司玉海也是个女子,却是道法精深,而这颗蛋也没有留在原本该在的明基观中,反而被司玉海带了出来。
他一直认为,自家师祖一定也是个女人,所以他师父才会一直带在身边,又留下“若是男人必须斩杀”这样的话。
那蛋安静了片刻,又开始颤抖起来,而且力度比之前还大,之后竟是整颗蛋左摇右摆,似乎是被什么撞击着似的。
晁阳抿紧了唇,一言不发握紧手中桃木剑,准备等蛋壳一破,就先制住蛋中人,然后再做计较。
蛋摇晃了一阵之后,中间的蛋壳终于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明显是要裂开了。晁阳屏息等待着,不一会儿,蛋壳忽然“咣当”一声炸开,从蛋里滚出一个红色的影子来。
晁阳不敢耽误,二话不说举起手中桃木剑,一剑指向红影的命脉!
然后他就呆住了。
这红色影子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个只有三尺高的小人儿。
白胖的小娃娃穿着一身红衣红裤,不长的黑发软软的垂在饱满的额头上,看上去跟那年画里的童子似的,这会儿正瞪着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晁阳,小嘴也张成一个“O”型,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
晁阳犹在思索,殊不知此时的冷安内心世界正在翻腾着一句话:我靠这个男的好帅好帅好帅嗷嗷嗷是我的菜我的菜啊!
他实在没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也是这一声提醒了晁阳,晁阳微微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小孩儿,还是没有收回剑,只居高临下的问他:“你是谁?”
冷安眨巴眨巴眼睛,被他这个问题一问,圆鼓鼓的脸蛋上全是茫然和无辜:“我是谁,这是在哪里,你是谁呀?”
话一出口,冷安就惊觉不对!这声音又奶又糯,完全不是他的嗓音!
妈的,难道是魂穿?
不是,魂穿也不对啊!魂穿也不该是这个声音啊!
冷安再顾不上那指着自己鼻尖的剑,“腾”的翻身坐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莲藕似的的小白胳膊和犹带着小窝窝的手背,还有那明显又短又奶的小腿……
冷安真是崩溃了。
讲道理,穿书就穿书,为什么还穿成个奶娃子啊!他还要照顾男主的呀,拿什么照顾?是拿这短胳膊短腿照顾,还是用这奶声奶气来照顾?
“你是男是女?”晁阳的剑也跟了上来,就在冷安眉心处,他整个人也冷冰冰的,脸上一片漠然,似乎下一刻那剑动起来,就会给冷安来个对穿。
冷安:……
什么意思?这是要捅死他?
那他现在,到底应该是男的,还是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