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老是神出鬼没的,我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压抑着,经不起吓唬的。”
“好吧我的错。我刚刚去跟神官扯了一下,那货口风依旧紧,不过我跟他提起了你。”
“提起我干嘛?”
“我说你现在危险系数还是很高。”
“嗯?我好不容易打消他的怀疑,你一句话又让我回到解放前?”阿怂无语地开口。
菱博文笑了笑,伸出食指摇晃,“不不不,听我说,所以我暗示他给你一个新的职位。”
“额,该不会是……”
“没错,今天开始,你就是正殿门口的守门人了,你将可以正面看那些前来参拜的人的脸,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帮助了,一定要找出来。”菱博文说道。
守门人……
阿怂把那份名单彻底撕碎,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他需要一个更加高效更加迅速的方法。
……
第二天,清晨。
信徒在大殿里参拜,正殿里来了三两个打扮考究的富人。
而阿怂也终于知道了,他们到底在参拜什么玩意。
在清晨,会有信徒将一个求签一样的箱子放在正殿里,来参拜的其他人像是去其他神社一样,往里面放硬币然后拿符纸。
只不过那个符纸上并没有写着“大凶大吉”之类的,而是一片空白,来参拜的人要把想诅咒的人名字写上去,进入正殿里,在火盆里烧给鬼菩萨。
这种行为要日复一日,直至诅咒生效为止。
诅咒生效后,那就必须回来再参拜持续一个月。
阿怂也知道了这是什么原理,诅咒没生效,神官就会说“时机未到”。然后被诅咒的那个人生病住院了,神官就会邀功,典型的心诚则灵。
所以为了圈钱,当然有所谓的“捷径”。
这个捷径就是让鬼菩萨教有那么多权贵来参拜的原因。
稻草人。
神官亲自扎的稻草人,把想诅咒的人名放在上面,一直带在身边,诅咒生效后来到正殿里烧掉。
价格肯定很昂贵。
所以那个田中拿了写着名字的稻草人回去,等妻子在厨房死了,又回到了这个庙堂里烧掉。
阿怂记得他的脸,可显然对方没有在意。
一个个体态阔绰的人来往不绝,他们的手里要么是领着稻草人走的,要么就是来烧稻草人的。
这里的资金收入应该都来自于有钱人买的稻草人。
这种东西压根就不需要成本,自己去田里趁别人不注意扯一把草下来,阿怂都能编一个皇冠,一个稻草人压根没啥难度。
可是就是这样的东西,神官赚的盆满钵满。
这时候的阿怂,还并不知道为什么和神社的“祈福”完全相反,奉行“诅咒”的邪教会如此受人敬仰。
阿怂犯了一个错,他以为就算那个诅咒绘里纱的同学再怎么仇恨,也不至于花费这么多钱去信一个不知道灵不灵的邪教。
他显然低估了“仇恨”,这一强大的感情。
在这一天里,他跟一个少女擦肩而过,只不过对方手里拿着稻草人。
阿怂觉得,她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能是嫉妒比她更有钱的人,所以不符合诅咒绘里纱的必要条件落差。
他躺在和室里,旁边的鬼菩萨像被红烛映着狰狞的面庞,似乎是在嘲笑阿怂的天真。
“不会吧……”阿怂突然坐了起来。
该死!
他应该在那一刻就认出来的!
因为这一天里就只来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女,就是她,绝对没错。
阿怂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没有联想到!
“走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找到了吧?”菱博文突然拉开了门。
“靠!又吓死我了!”阿怂突然炸毛。
“好了,准备出门了。”
“去哪?”
“诅咒绘里纱的凶手呗。”
“怎么找?莫非你又要使用什么法术了吗?”
“什么法术,我更愿意相信科学。”
菱博文和阿怂说着,就穿鞋来到了宅子外,在这里可以看到东京的繁华夜景。
现在是九点半,其他信徒因为神官的“教义”,早就在宅子里躺着了。
“汪!”
一个叫声吸引了阿怂,他往草垛里看去,一条哈士奇在草垛里吐着舌头。
“动物?难道是……”
“选择我,是你们这辈子最正确的决策。”
阿怂这才发现,哈士奇的背上,有一只猫像一个牛仔一样骑在上面,真的像牛仔,因为橘左京戴着一个牛仔帽。
“橘左京,你在s荒野大镖客?”
“才不是,我只是在扮演穿靴子的猫一部电影!”橘左京无语地说道,“好了不扯淡了,我在山下等你们,我已经派出了几条狗在嗅觉范围的极限边缘打好坐标了,顺着标记就能找到今天来的所有人。”
“不用所有人,我们找的就是那个跟我们同龄的那个就行。”
“好的,我懂了。”
橘左京骑着哈士奇,在草垛里消失了。
它们的小身子在山里行动自如,可阿怂和菱博文走不了,他俩还要走下石阶,然后想办法绕开守卫。
“山的另一边似乎有人入侵,你们马上去查看。”菱博文现在还戴着人皮面具,所以他的大祭司身份还可以继续使用。
“好的。”五个守卫打开了木质的栅栏,顺着痕迹往另一边走去。
在旁边还有哨岗,菱博文用出去买物资也成功戴着阿怂走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带上两只鸭子,应该就能让神官闭嘴了。
走出后山,又穿越灌木丛,来到那个神社,一个祈福用的,一个诅咒用的,让阿怂总是觉得有些违和。
哈士奇早就在神社门口等着了,橘左京压了一下牛仔帽,给两人带路。
不过它也就只能在人少的地方威风,人密集了起来,橘左京马上就跳下来,跟在阿怂旁边。
两人两宠穿过商业街、各种霓虹灯,最后在住宅区里的一座一户建里停了下来。
哈士奇得到任务结束的命令后就摇着尾巴跑了,橘左京则是准备去吃宵夜。
一户建面前就只站着菱博文和阿怂两人。
两人相视。
阿怂深吸了一口气,摁下了大门口的门铃。
“请问……”
“我们是长林未花的同学。”
“哦,快请进。”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