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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除了魏靖婉,另有三个侧妃,四房姬妾,还有为数不少的通房丫头。魏靖婉能在一众妻妾中脱颖而出,让二皇子心甘情愿地将府中中馈交给她,魏云落是服气的。
她和魏靖淑去到二皇子府,魏靖婉还没出月子。
说是满月宴,其实并没满月,出生十二天就摆酒了,魏靖婉还在月子中,天气冷,不能出房门。
魏云落去她房里看她,二皇子也在,他年过而立,白净面皮,长相和显德帝差不多,性格也有些像显德帝,沉迷女色,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没个足厌。
难得这么一个男人竟被魏靖婉收得服服帖帖,魏云落很佩服魏靖婉的手段。尤其魏靖婉刚生完孩子,容颜憔悴,肯定不能和那些没生孩子的侍妾相比。二皇子白日里还愿往她房里来,魏云落觉得很不容易。
她注意到魏靖婉房里用的丫头都十分水灵,便是做粗活的都有几分姿色,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又不敢相信。
二皇子和她们客套几句话就出去了,临走前似是不经意地往魏靖淑的方向扫了眼。
魏靖淑也正好看他,二人相望一瞬,就各自若无其事地把目光移开了。
魏云落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吃过午饭她去客房休息,临走前悄悄交代丫头:“帮我看紧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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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住的客房离顾雪寒的房间很近,府中要摆满月酒,内院事务几位侧妃照管不过来。魏靖婉和二皇子说了,请了楚元见的王妃顾雪寒来帮忙。
顾雪寒和魏靖婉算是妯娌,理应来帮这个忙。再加这些年楚元见和二皇子走得近,受他们影响,顾雪寒和魏靖婉的关系也不错,更是义不容辞了。
魏云落和顾雪寒的交情还行,她不是很看得上楚元见,觉得楚元见就像一棵墙头草,哪里风大往哪倒。
想当年显德帝偏爱七皇子,楚元见和七皇子交好,兄友弟恭,走得很近,靠七皇子的关系得以封王,混到一座小宅子。
七皇子犯事自裁后,楚元见又搭上如日中天的二皇子,天天跟在二皇子后面分一杯羹吃。
他就像个攀权附势投机取巧的小人,谁有钱谁势大,他就跟谁混、和谁顽,没有自己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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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回客房休息,碰巧顾雪寒也回客房休息。
顾雪寒这么多年没什么变化,她给楚元见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儿子六岁,女儿四岁,身材早恢复了。整个人又苗条又年轻,看起来状态很好。
她是带孩子一起来的,看见魏云落,对稍大一点的儿子说:“看,那是不是姑姑来了?”
她知道楚元见想拉拢长公主,对魏云落格外的和气。
小男孩听到他母亲的话,张嘴冲魏云落叫:“姑姑,姑姑。”
嘴甜得魏云落不敢相信,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糖来喂他。
顾雪寒领着魏云落进去客房看了看,“怎么样,你看可还喜欢这里?我帮你安排的房间。我想着咱们住得近一点,闲了还可以说说话。”
魏云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也不确定。”顾雪寒笑道,“我就想着把我旁边的房间空出来留给你,保不准你会用得着。你不会嫌我多事吧?”
“怎么会?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府里的下人来找顾雪寒回话,顾雪寒对魏云落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你看里面缺什么,尽管跟我说,我这两天在这帮忙,知道是谁管这些,我来帮你要。”
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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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睡了小半个时辰,长禄过来找她。
魏云落抻了个懒腰,“是不是四姑娘那有什么发现?”
长禄忙不迭地点头,表情兴奋,“大发现,姑娘绝想不到。”
魏云落跟着长禄来到二皇子府的花园,长禄指着远处参差不齐的一群假山。
“我亲眼看着四姑娘进去的,后来......”长禄凑近魏云落的耳朵悄悄耳语:“后来二殿下也进去了。”
二人之间竟果真有猫腻,魏云落暗忖。
长禄问她:“姑娘,你说他们......”顿了顿,不敢相信地问:“不会真的是那种关系吧?那也太不要脸了。”
魏靖婉还在月子里呢,他们居然背着她做出这种事。
魏云落没有亲眼看见也不确定,她说:“我过去看看,你们先在这等着。”
“那怎么行?”长禄和跟过来的福寿不赞成。
“没事的,我很快回来。”魏云落说。
她怕去的人多,惊了那对野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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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按照长禄指给她的地点进到假山里面,里面终年不见阳光,潮气很大。光线也不是很好,昏蒙蒙的,像置身在一个窗子都被封死的房间里。
左右都是石头,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外面的人声,阴森森的,如果不是知道楚元鼎和魏靖淑可能在里面,魏云落一个人真不敢进来。
她扶着石壁,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不敢踩出声儿,怕突然撞见魏靖淑和楚元鼎,惊动了他们。
老实说,此刻她特别希望她想多了猜错了,楚元鼎和魏靖淑什么事都没有,两人在里面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抑或只是长禄眼花,二人根本就没有进来。
然而希望终只是希望,一阵奇怪的声音进入耳中,她看见前面叠在一起的两个人。
石洞的光线太昏暗,魏云落不能将二人的模样看清,就连听到的女声都觉得陌生,娇软柔魅,不像是魏靖淑的。
魏云落屏住呼吸,躲在一处凸起的山石后,瞠大眼睛仔细辨认二人。然而除了交叠的两道身影,她什么都看不清,她也不确定那是不是魏靖淑和楚元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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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怕惊动他们,不敢再往前走,可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掌从后面捂住她的口鼻。
那手出奇得柔软,仿佛一团棉花,又仿佛一捧柳絮,秀长的大拇指上戴了个玉色扳指,应该是属于男子的手。
相书有云:男子手软是贵相。魏云落猜他身份应该不低,又戴着扳指,她恍惚记得看见谁的手上戴过扳指,可此刻由于紧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男子离她极近,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她在他厚实平坦的胸膛上感觉不到女子的两团柔软,更加确定他是个男人。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朵上,呼出的气体温热,强忍着胸腔的震动闷笑道:“这就怕了么?”
声音低到失真,好像只是一阵风擦着她的耳朵吹过。
他是谁?不会杀她灭口吧?
魏云落看不见他的模样,又怕惊了里面的二人,身体僵得像被打了石膏,一动也不敢动。
石洞深处的两个人好像还在继续,又好像已经结束,魏云落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之外的任何声音了。
身后的男子紧贴着她的身体,他好像有一瞬间受到了什么刺激,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慢慢下移,试图探进她的衣裳里。
后来到底忍住了,手掌用力地在魏云落颈后劈了下,魏云落眼一黑,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