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胜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在发现沈知南一瞬不瞬地望着女人后,直言道:“并且今日到处都有消息说你得罪了沈知南,他是什么人你应该听说过,现在宁城权贵上流都得远离你,没人想跟着你遭殃。”
得罪沈知南?
她?
什么时候,真不记得。
如果硬要拿昨晚的那事儿来说道说道的话,也只能是沈知南得罪她,占尽了便宜。
议论声纷纷,盛星晚表情不明,轻声地问一句:“你很怕沈知南?”
没有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比别的男人弱,林殊胜也不例外,他试图转移话题:“星晚,我们好聚好散吧。”
......
今晚到这里来找林殊胜,是觉得他有帮助自己的可能,没想到却演变成一场她在死缠烂打的戏码。
“林殊胜——”盛星晚动作缓慢地将手中相片撕成两半,重合在一起,再撕,最后直接一把扬到男人面门上去。
嚯!
周围又是一阵唏嘘。
已不能用简单地骄纵来形容盛家二小姐了,可谓是野蛮,可谓是粗鲁,可谓是空有一副美丽皮囊。
可盛星晚的美无人能临摹效仿,连眉眼见那点骄矜都是独一无二的。
林殊胜是彻底恼了。
“盛星晚!”连名带姓地低吼一句,目光死死地钉在她脸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吞了似的。
盛星晚娇俏的脸蛋儿上是无惧,她微微抬脸,目视怒意横生的男人:“怎么呢,生气?”
你还有资格生气?后半句她忍下来了。
“殊胜——”
一道熟悉低柔的女声传进耳里,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盛可雨穿着白色流苏晚礼服款款步来,朝着两人的方向。
这场晚宴来的皆是宁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八卦小话像是深水炸弹,传播得比病毒都要快。
那些人一见来的是盛可雨,愈发跃跃欲试地等待着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谁不知道,盛家两姐妹向来不和,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在外面,盛可雨立的人设那叫一个温婉娴静,平易近人,见过她的人都会说这姑娘识大体又知趣,很会讨人喜欢。
八岁那年,第一次踏进盛家,盛可雨对她笑得温柔,说:“欢迎妹妹回家呀。”然后转头上楼后,就把她头摁在马桶里面,一下又一下,仍是笑着对她说:“小Biao子也想变凤凰?做梦!”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盛可雨的真面目。
盛可雨在面前停下,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她端的仍是得体大方微笑看着美得傲兀的盛星晚,说:
“妹妹,你干嘛呢?”
盛星晚弯了弯唇,高跟鞋不经意地一挪,就踩在一张面朝上的照片上面,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进来时,盛可雨早已看见那些照片,已料到会有现在这种局面,但是她并不担心,毕竟这个野生妹妹已经不是盛家人。
盛可雨盘算好应对之策,柔柔说道:“星晚,你有多喜欢殊胜我都知道,但是殊胜一开始就没想着和你订婚,是你以自杀相逼,现在又因为你又生母非要葬家族墓园被爸爸赶出家门,我也同情你,但是你真的别再这么任性了,回去好好给爸爸认错好么?”
“......”
一番话听来,任何一位听众都会觉得是她盛星晚不知好歹,抢姐姐的男人,又要替小三母亲上位,怎么听都觉得不要脸。
高明,
手段甚高明。
盛星晚注视着面前男女,不反驳,甚至不辩解,只是倏地一声笑了出来,声音是清亮的:“那我祝姐姐和林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转身就走。
众人:???
走了?
不大战三百回合,你死我活?
我们一群人还等着吃瓜阿,回来!
盛星晚的离场是在意料外的,就连盛可雨都没想到,居然能如此云淡风轻甚至说是有些潇洒地离开,要么不屑,要么从未爱过。
也是,盛星晚只爱自己。
......
女洗手间内。
盛星晚站在盥洗台前,水流哗哗淋过十指,她淡淡地扫一眼镜中人,自己的脸上窥不到任何悲伤。
她果然是不爱林殊胜的,除开当时被扒开后的一点儿愤怒外,再无其他。
待洗净手,再度抬眼时,镜中多了一人。
盛星晚没有表现出意外。
她挽唇,意味不明地笑着:“沈先生,看不出来您还有如女厕的习惯。”
沈知南单手揣兜,黑色西装修身又不紧身,看上去英俊又斯文,好看得一塌糊涂,可鬼知道那副好皮囊下面藏着什么败类。
这可是女厕。
沈知南薄唇轻轻勾着,朝她走过来,双手落在她身侧的台子上,高挺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圈在一方天地中。
!
真怕他的狼性,突然吻她,盛星晚几乎下意识地朝后仰了仰。
谢天谢地,他没有再逼近,只玩味地挑眉看她:“很紧张?怕我吃了你。”
周遭皆是他身上的气息。
上方落下白色灯光,照得女人白皙通透,她微笑时露出洁白贝齿,也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吃我,在这儿?”
女厕所?
她显然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