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

季清和每每张口想说话，总会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而她那断断续续、声调时高时低的轻语落在萧岁耳畔，仿佛挑衅似的，催人奋进。

萧岁俯身向前吻她。

她安静下来，开始用那双偏蓝调的墨色眼睛盯着萧岁。她极少反抗，无论萧岁怎么折腾，她都乖乖配合。除非萧岁在关键时刻恶意停下，她才会露出窘迫的表情，伸长脖子，主动亲亲萧岁的嘴唇，最后可怜兮兮地仰望她。

但她的示弱并没有取悦到萧岁，反而激起了萧岁潜藏心底的报复欲。等她意识到萧岁的不对劲，眼睛已经被蒙住，双手被置于头顶，形成一个“大”字。

即使如此，她也仅是问:“能不能让我看着你？”

萧岁沉默以对。

她的请求宛如石子沉入深海，没有声响。

后半夜，水面回归平静。

萧岁坐在温泉边低头沉思，季清和躺在她身侧，幽蓝之花趁她不注意，集体悄悄挪至季清和身旁，拱季清和的身体。

花瓣相互碰撞发出的窸窣声引起了萧岁的注意。萧岁冷冷一瞥，幽蓝之花全体合苞，扎堆挨着季清和。

季清和转动脸，试图躲避花瓣贴脸的丝痒。她抬高一侧肩膀，蹭脸时压到其中某朵花的叶子，花立即炸开，发出“滋滋滋”的奇怪叫声。

季清和愣住了。

她纳闷嘀咕:“哪来的鸡？”

被压的花急忙拽拉出叶子，往旁边的花堆里挤。它一动，其余的花跟着躁，互相推搡，隐约有打架的趋势。

萧岁听见它们的争吵，顿时心烦意乱:“都给我安分点。”

花不动，季清和也不敢动。

一花一人保持着诡异的默契。

萧岁感觉莫名其妙，干脆扯下白绫，让季清和看清周围。

季清和“唔”了一声，全体幽蓝之花抖擞花瓣绽放，蓝光由深变浅，映亮季清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