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待她反应过来便瞬间来到她的身侧。
迟天止只觉得腰间一紧,她被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紧紧的揽入怀中。
似乎回到了初见他的那个晚上,熟悉的玉兰花香,以及她脖颈处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如果我不手下留情,你早已经死了,不过现在也不迟。三日后,花蛊入心,无药可救。”
“你只有两个选择,跟我合作,或者死。”他的声音凉薄阴冷,那双湛蓝的凤眸阴鸷幽暗,嘴角却挂着浅淡的笑意。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以估量,一个没有宿星修不了阶位的人居然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她也绝对相信,面前这个一身弱骨,苍白病态的男人是真的有能力要了她的命。
“所以,这才是裴掌权的真实面目?往日一贯的不羁作风呢?”迟天止并不恼怒,斜睨了裴清绝一眼,讥诮道。
裴清绝勾唇一笑,揽住迟天止腰间的手不由收紧,迫使两人距离更近,盯着那双黑眸,反问道,“呵呵,不能为我所用,必然要除之而后快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况且迟掌权不早就要与我划清界限,怎么,如今我真的不留情了,你倒是不高兴了,那你想让我如何?”
迟天止面色一滞,旋身凌空而起,望着裴清绝的黑眸一片暗沉,顺势抬手凛冽的掌风向裴清绝驶去,毫不留情。
裴清绝湛蓝的眸似乎又恢复了初见般的澄净无波,就那样望着她浅笑,硬生生担下了这甚至会要了他命的一掌。
迟天止强忍着胸口冲撞的气力,有些诧异不解的望着他,缓缓收回了手,嘴角竟是不由得上扬,他们啊,真是离谱的投机。
可惜,立场不同,注定只留其一,不是他死便是己亡。
裴清绝有些狼狈踉跄的后退几步,口中喷涌出鲜血,胸腔因外力的冲撞内息紊乱,脸色似乎更加苍白,颤颤巍巍的稳住身形。
低沉暗哑的声音有些无力的传来,“就这么想杀了我,不惜用自己的命做代价。”
迟天止嘴角的笑彻底绽开,黑眸亮的惊人却让人心生寒颤,“我素来厌恶别人威胁我,以命换命有何不可。”
她虽谈不上小心谨慎,却也深思熟虑,细细斟酌过后才会行事,今日这般硬碰硬倒是一时兴起。
全然不顾后果,也不知是不是刚刚裴清绝的话激怒了她,可她为何会怒,还不是因为那人一语中的。
“你的命比我的可重要多了。”裴清绝的声音很浅,略带自嘲的口气轻飘飘的,甚至不曾开口似得。
她望着他,却听不真切他说了什么。
“戚然,召花奴来。”裴清绝声音沙哑无力,似是受了很重的伤,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是。”暗处传来裴戚然淡而优雅的声音,若是仔细听隐隐有丝担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