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郁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谢予迟率先抢过话头。
“曲晚芳,乃是在下娘子。”
“独鹤寄烟霜,双鸾思晚芳,两位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江筱竹笑意盈盈地开口。
“江家主果然才情甚佳,着实令陆某佩服!”谢予迟笑着应声。
郁烨想要脱出那人手掌,反而被握的更紧,无法,她无语凝噎,只好由着他去。
视野流转间,郁转而打量起江筱竹来。
温婉雅清,端秀内慧,是郁烨对她的第一印象,柳叶细眉,黛眼鹅蛋脸,微厚的朱唇轻抿,她底下内衬月白襦裙,淡青素竹长袍,长发利落地由一青簪挽至头后。
同殷歌凌厉不同,江筱竹美如清荷,看着便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请陆公子携夫人随妾身入江府,二位舟车劳顿,先行用膳歇息,午后再由妾身带着二位去染房看货如何?”江筱竹道。
“那便多加叨扰江家主了。”谢予迟回答。
几斤半年,再次回到这江家染坊,郁烨还有些心有余悸。
不仅是因为她曾在这里遇袭伤了手臂,最重要的是,殷歌就死在这里。
走近内院,谢予迟四处探寻,一阵熟悉之感涌现出来。
“在下见这院中就有布料染缸,不如家主先领着在下看看布匹如何?”
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江筱竹见谢予迟对布染如此上心,也不禁暗暗认可。
“既然陆公子想看货品,妾身自然奉陪。”
另一侧,郁烨已不知不觉落在两人之后,她的视线在偌大的染缸间来回转换,最终落在一处角落。
情不自禁地抚上外袄之下的右臂,被长袖遮住的指尖忍不住颤动,郁烨缓缓皱紧了眉。
踱步行走间,谢予迟突然注意到郁烨的异样,于是停下与江筱竹的交谈,立即走到郁烨身侧,见她脸色不对,便轻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筱竹闻言也走了过来,问郁烨是否有所不适。
郁烨恍然回神,小幅度地动了动腿,遂回答道:“多谢江家主关心,我并无大碍。”
“在下的娘子体弱多病,还请家主见谅。”谢予迟朝着江筱竹微微欠身。
“需要妾身派人寻来大夫吗?”
“不必了。”郁烨立刻出声拒绝,“你们继续吧,还有几处院落的染架未看。”
她知晓谢予迟在摸清这间偌大宅院各处院房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妾身……”
“江家主。”立在一侧谢予迟将郁烨揽进怀里,倏然出声:“娘子身体欠佳,今日便就看到这里吧,在下先带着她回房,还劳烦家主待会儿能将饭食送入我们房内。”
“好,那妾身便带着二位前往后院休息。”江筱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