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人带入房内,江筱竹便同谢予迟辞道:“那妾身便不打扰了,二位好好休息。”
“多谢家主。”谢予迟回以一笑。
“陆公子言重了,若有其它吩咐,尽管只会外头的伙计。”江筱竹微微俯身,随即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待人走后,谢予迟收敛笑意,来到郁烨身前坐下,轻咳一声:“若身体不适,不要硬撑,娘子似乎离不得药,平日吃什么药,还请娘子告知为夫,为夫这便替你抓药去。”
“人都走了,陆公子,烦请你正常一些。”
谢予迟忍不住勾唇浅笑,伸手去碰郁烨的额头:“方才便见你神色不对,要说什么,现在便说吧。”
郁烨不动声色地挥开他的手,似在凝神思索。
良久,她略带着愁容开口问:“你在宫里见过洛凝了?”
谢予迟收回手,继而环臂,定定地看向说话的郁烨:“的确见过。”
“所以殷歌,也就是浣娘,她的死……你也是全然知情的?”
谢予迟点了点头。
“还有其它的呢?”
“什么其它?”
郁烨眼神躲闪,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袖。
她想问,洛凝对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有没有提及一二。
回到京雍后她曾告诉洛凝她主子已经失忆的事,但并没有告诉她谢予迟忘得最多的,还是那份他与自己的感情。
毕竟她没有料到此生谢予迟还会回到京雍。
将郁烨颇为复杂的表情收入眼底,谢予迟悠悠开口:“除了这些,她并未说起其它事,难不成……”
谢予迟挑眼,长睫轻扇,他直勾勾地盯牢郁烨,语气试探:“难道……我与公主还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之事?”
“自然。”
“哦?”谢予迟有一刻怔然。
“你我多有间隙,你还数次拆穿我杀人作恶的谋划。”
“原来是这样。”谢予迟重新展露笑颜。
两人沉默一会儿,谢予迟忽得起身,作势就要朝外走去。
“你去哪儿?”郁烨有些紧张地拉住人衣袖。
谢予迟转头垂眸,目光停在郁烨纤细的指尖上。
“替你打些热水,你的腿,不是有些冻僵了吗?”方才下马车的时候谢予迟便察觉到了郁烨动作的迟缓。
郁烨见怪不怪,也早就预料到了腿疾复发,这几日跟着谢予迟,虽未受到什么亏待,但是所居的房间较她府里熏了三个暖炉的温度还是低了些。
加上四处转悠,这寒气袭身,若是她试药前还可以强撑一二,可如今确实丁点受冻都忍受不了。
“我……还需要加三个,不,两个暖炉就够了。”
似乎怕谢予迟为难,郁烨又补充道:“若是没有暖炉,拿个碳火盆也是可以的。”
谢予迟蹙紧了眉,忽得将她置于腹前的手拉过。
指尖冰冷的触感,自他接触的手掌传递至热烙的心头。
“方才下马车之时我便想问,你的体温为何这般低?”
“体质使然。”
谢予迟将她的手指全然包裹至掌心,又瞥见她过于长的袖口微敞,露出一小段白绫。
“你还受伤了?”
顺着谢予迟的视线看去,郁烨也发现了自己暴露出的东西,于是她慌乱挣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