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思略微有些担忧,感觉那个女人和叶玫清关系不简单。
叶玫清这样的状况让她想到了那次,因为顾瀚远多看了路晨烟一眼,叶玫清阴郁了许久的那次。
看来白天来找叶玫清的女人,在叶玫清心里分量挺重的。
“没事,她的确是我的一位亲人,已经好多年没有在一起生活了。”
叶玫清口气平常,只是秀眉微皱,让人一瞧就知道里面有故事。沈静思很识趣地没有问叶玫清关于那个女人的故事。
她的直觉告诉她,叶玫清不想吐露心声,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无法开口。
叶玫清坐车到医院的时候,正是中午,医院很大,也很空旷,这个时候除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就只有一些病人在医院里行走。
尽管她一再告诫自己,那个女人没有养过她,和她没有关系,但是对方几次找上门,叶玫清还是很在意。
那个女人毕竟是她的妈妈,她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丝期待。
叶玫清问了一位护士后,七拐八拐地走近一间病房,病房里的床位都已经满了,还有不少家属在旁边守着。
叶玫清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个人,有些失望。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叶玫清注意到一个人。
那是一位孱弱的女生,旁边还有一位老人在她床边昏昏欲睡。
女生和叶玫清差不多大,但女生的面貌异常,不仅头大、前额突出、眼距比一般人要宽,而且身体还发育不良,算是这间病房里特殊的存在。
叶玫清发现女生床头的信息栏里,姓名写着余温,病因写的是重度地中海贫血。
叶玫清知道这个,因为她也贫血,所以对贫血了解一点,地中海贫血是一个遗传性疾病,而且无法根治。
贺文春从外面进来,看见余温面前站着一个女孩子。
刚好叶玫清转过身打算离开,与贺文春面对面。
“你是……玫清?”
贺文春泪眼婆娑,她记得第一次去叶父家,就是面前这个女孩给她开的门,她当时还以为叶玫清就是她生下来就舍弃的孩子,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认她,说叶父一家早就搬家了,让她心灰意冷了好久。
后来再次去找叶父,她才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那就是叶玫清。
贺文春声音发颤,抓住叶玫清的双臂激动地问:“你是玫清对吧?我是你妈妈,你妈妈啊!”
叶玫清沉默不语,可是眼眶红红的,她看贺文春的眼睛带着冷漠和怨恨。
“老余,快看!这是我的另外一个女儿,她都这么大了。”
贺文春叫醒贫血女生床边的老人,老人姓余,正在床上那位叫余温的女生的父亲。
余父劳累过度,被贺文春叫醒,突然见到叶玫清,有些手脚无措。
他们算是继父女。
“出去说吧!”
叶玫清情绪再怎么大,她也没忘记这是医院,抹去眼角的泪,叶玫清依旧冷若冰霜,没给贺文春他们一个笑脸。
走到外面,走廊的尽头,这里安静且没人打扰。
“玫清。”
贺文春声泪俱下,对于叶玫清,她心里有太多的愧疚,也有很多话想对叶玫清说,可是那些话到了嘴边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叶玫清:“去学校找我的是你吧。”
闻言,贺文春点点头。
叶玫清又问:“你今年应该四十五岁,怎么变得这么老?”
余父搀扶着贺文春,替贺文春回答:“我们的大女儿病了,重型地中海贫血,每天都忍受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痛苦。
为了给她治病,我们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也负债累累,可小温的病依旧没有起色,文春劳累过度,好多次都倒下去了。”
提到可怜的大女儿,两位老人悲从中来。
叶玫清静静地听着,不为所动,她以为贺文春抛下她和叶父,会过得很好,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所以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可没办法救你们的女儿。”
贺文春老泪纵横,无法直视叶玫清的眼睛,但是想到病床上的余温,她还是哭着开了口。
“我们……我们、想找你借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