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紫薇论道(1 / 1)总有坑货拉我下水首页

祁远并未理他,趁着一叶扁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装逼日常。    一佛一道相而坐谈,两人各自引经据典,互不相让。    佛言及佛祖菩提树下悟道,道论及三清真人,两者论辩起来,当真是唾液与烛火齐飞,经文共胡绉一谈。    而听天文的苏姑娘,只能一脸懵逼脸。无辜的旁听学渣,最怕回去的途中,祁远学霸冷不丁问一句:“今日可有所获?”    苏姑娘:呵呵,收获你大爷。    两人从蜉蝣的米粒之光,论及了人生宇宙。一直论到那倒霉和尚两股战战,就差口头唾沫,成就历史上第一位渴死的大师时,和尚终于叹服,双手合十,对着祁远低头叹曰:“阿弥陀佛,小友学识渊博,令老衲叹服!”    “后生可畏啊!”虽然论道输了,但大师却保持风度,一脸赞赏的看着祁远,而后道,“老衲沉迷佛学已久,今见小友,才知道道教人才济济。看来,多年前的紫薇论道,我佛教输的不冤。”    “紫薇论道?”祁远一愣,他端起了茶盏的指顿住,潋滟的星眸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大师。    大师才惊觉自己说漏了什么,所幸祁远小友并不是红尘之人,他苍老的手转动念珠,而后道:“阿弥陀佛,小友师从守元真人,此等盛事,真人并未提及过吗?”    “并未。”祁远品了一口清茶,“贫道惭愧,只知恩师早年曾言及,他曾造下一桩孽事,他不杀伯仁,却使伯仁因他而死。”    “阿弥陀佛,真人过谦了。”大师转动了手中念珠,“当年种种,本一番美谈,不过被有心之人利用,而后化作一桩遗憾,委实与真人无关。”    “无量天尊,贫道斗胆,可否听大师教诲一二?”祁远行了一个道家之礼,大师连忙将人扶起。    “紫薇论道一事,当年参与者甚多,但故事之中的人大多已然故去,此等盛事,却渐渐成了一桩辛秘,可哀可叹啊!”念珠一转,大师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他还年幼之际。    佛学道学分占祈国,两教并立,却也暗中较劲,每年道教与佛教必相互派出有学识之辈,相互辩论。    而守元真人,便是那一年赫赫有名的道教徒,独身一人,闯入了佛教圣地,并扬言要见宗善大师。    佛教虽崇尚“万事皆空”,但我佛亦有金刚怒目之时。守元真人如此做法,自然触怒佛祖,于是,无数的教众开始与其论辩。真人以道教之法,与我等斗了整整七日,七日之后,教众无不叹服。    就在无人敢战之际,宗善大师终于出关。    真人便设下挑战书,约宗善大师于紫薇坛斗法论道。    大师无奈,却不得不为了整个佛教应战。    紫薇坛设在宫中,观战者除王公贵族亦有佛道两教之中有名之辈。    两人便以天下为局,开始登坛斗法。    宗善大师夜观天象,借佛祖拈花,念珠轻转道:“紫薇星弱,位居中宫,不鸣则已,一鸣天下。”    守元真人拂尘一扫,八卦一转,衣袂无风自动,似要踏鹤西去。    他信手一翻,化无边星象入两仪之中,狂笑道:“紫薇星盛,位居东宫,真龙化火,河山一统。”    两人各显本领之后,又复归原位。    一时间,风云四起,天雷翻滚,吓得坛下诸人瑟瑟发抖,但那一佛一道却又各自一笑,拂尘扫落一叶飞花,飞花谢去,化作一团屏障,遮云避月,引来诸人惊叹。    大师又念叨一句:“阿弥陀佛。”说话之间,他浑浊的老眼熠熠生辉,似乎沉浸在多年之前的盛会之中不可自拔。    “当时,还有儒生写书赞美此等大会,称‘紫薇论道,弈局天下’。”大师说着,恨不能手舞足蹈。    祁远却极为平静的喝了一口凉茶,而后叹道:“中宫之子,指当年体弱多病的六皇子,而东宫,却直指太子。论道不久,恩师与大师皆未料到,六皇子不久之后身死,死因成了辛秘。”    “罪过啊!故不久之后,宗善大师在紫薇坛下认输,后归隐至今,再未出世。”大师一叹道。    “故恩师隐于观中,视此事为心结,而后修身养性,再不问红尘世事。”祁远拂尘一动,冥冥之中,若有所悟。    惟有那艳鬼,听着故事,沉入了不知何处的梦乡。    待山风吹散烛火,星月的影在青竹之上洒下一层光华,祁远方才踏上这古寺的青砖,思量着论道的收获。    萤火灭了几只,前方带路的小沙弥正好奇的打量着贵客,只觉贵客周身似有一层云雾,看不清亦摸不透。    他扰了扰光头,便听得山寺之中,不知何处响起了一声鹤鸣。    夜间飞起的清鹤,却叫出了一声凄绝的响声。    祁远的脸色忽得一沉,拂尘一动,他掐指细算,却算出了“大凶之兆”,来不及多想,他对着小沙弥作揖道:“无量天尊,烦请小师傅转告大师,贫道要事在身,便不多打搅了。”    小沙弥会意,回礼道:“真人慢走!”    祁远便寻着那鹤,日夜兼程,一路奔波,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道观。    浮云青松昨日别,檀香依旧说故人。    坐于高山险石之上,道观却人气不减,来往皆是各地信徒,待祁远一路风尘踏入观中之时。    一个小道人便缓缓从观中走出,他朝祁远作揖:“祁师叔,家师已等候多时!”语落,连忙将人迎了进去。    待祁远走到观中,便看见平日简朴的道观布满了一片的雪白。    层层白布,以及无数披麻戴孝的诸人。    祁远只觉得眼前一黑,握着拂尘的手越发用力,那拂尘不知何时断裂,掉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哐当”声。    “心若蒙尘,永诀别!”恍惚之中,祁远想起离山之时,他轻描淡写的言论。    却不知,冥冥之中,竟一语成谶,一声苦笑,素来心上清冷之人,无声落了一滴长泪。    “师弟节哀。”坐于堂首的一长者,内着青衣道袍,外披孝衣,走上前来,稳稳的扶住了祁远。    “恩师,可有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