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无业寺六个偏殿一个正殿,哪里来的房间休息呢?”曾从文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后山的建筑,猜想是本寺修人所住之后院宿舍,便匆匆抱着无名前往。
曾从文刚走到那后院不远处,便听到里面齐声的诵经,鼻腔也开始闻到那里烧着的香味,那香虽不浓,却极有辨识度,总体上是一种檀木之香,可是里面却又夹杂着一种不可言状的香气,曾从文自己闻惯了柳络筠给他做的萱妍香,现在闻到这股香气,反而恶心,再加上里面齐声传诵经书之声,身体开始头晕眼花了起来。
可如今他哪有还这个难受的工夫,他答应了柳络筠要照看无名为先,又深谙无名的家人与奕诸,还有蔡掌柜与丽华楼众人知道了必会闹得不可开交,到时候自己面上无光不说,此等丑闻传到了中都那里,自己怕是从此升官无望了,曾从文摇摇头振作精神,走到紧闭的院门,用力一脚便踢开了远门,院里打坐诵经的修人们赶紧停下,纷纷往后看去。
众修生及修人皆是在底层苦修的教徒,对于外面世俗之事不大了解,更没见过曾从文,而负责无业寺对外的各位长老与修士们皆依随着大长老到正殿招待各位考官大人,只留下几个年老一点的修生监督辅导众修人。
众修人的诵经被打断,本就不大高兴,又见此人抱着一个女子进来,更是大惊失色,几个年轻大胆一点的修人上前阻挠曾从文。
“这里是无业寺后院,旁人不得入内,信主请回!”
曾从文说道:“这个姑娘身受重伤,你们不是修道寻仙的道人吗?救人一命更添善道,好歹带她去客房照看她一下,我去叫大夫和几个婆子来!”
曾从文伸手递过无名,几个修人反而后退,“非矣非矣,教规有令,除本教圣女之外,其余女眷一概不得近本教修人修生,这事只能待正殿的长老们回来才能作打算。”
曾从文大骂道:“真是迂腐,如今伤员在前,还顾得了这些规矩吗?我看你们一天天的在这里修的不知道什么道,怕是邪魔外道!”
“我们这可是专供专侍海蟾娘娘的无业教,不容许外人侮辱,请先生出门去!!!”众修人听到自己的教道被辱,语气都变得偏激起来。
曾从文本想来硬的,手上又抱着无名,动弹不得又不肯退让,双方正是激动之际,无名清了清嗓子,说道:
“大胆!见到丽州知州……还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