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聿看着那两百块钱眼里露出了一丝失落,讪讪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而他的内心则是:容错,你看到了么?我这么楚楚可怜,你会不会心疼?快挽留我吧!让我陪你进去吧!不然你很快就会失去一个这么爱你的小可爱的。
可惜,容错是个没心的人,他嗯了一声说了句:“路上小心。”
然后,岑聿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进去了。
一脸懵逼地站在门口愣了会儿,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下了楼。
站在单元门口,他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带伞。
正当他徘徊不定时,身后的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步伐平稳的脚步声,于是好奇地转过了身刚好看到了容错拿着一把黑伞下了最后一个阶梯,心里顿时喜了一下。
“伞。”容错把黑伞朝他递过来。
“你等下用什么?”他没有接。
“开车。”容错见他不接,于是把伞立在了墙上准备上楼。
“楼上有什么重大发现么?”岑聿好奇地问。
他太想混进现场看个究竟了,可惜如今的身份又让他非常尴尬,只能通过容错这边了解案情的进展。
“脑袋找到了。”容错知道他喜欢破案,也配合地回答了问题。
“既然确认了死者身份,那么只要顺着蛛丝马迹就能找到凶手了。”只可惜,他没资格加入这次的专案组。
容错正要继续说点什么,余光却瞥见了一辆停在门口的面包车,表情立马就冷了下来。
“怎么了?”岑聿见他表情不对劲,于是好奇地转过了头,就看到一辆媒体的专车堵在了门口,“消息这么灵通的么?”
“上楼。”容错说。
“好。”岑聿立马会意,拿起立在墙边的黑伞跟上了容错的步伐上楼。
“诶你怎么又回来了?”尹志向见他要进屋,直接堵住了门口。
“媒体来了。”容错重新穿上了鞋套,又递给了岑聿两只鞋套。
“媒体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尹志向眉头一皱,也懒得管岑聿了,直接跨出了防盗门往楼下噔噔噔地跑去。
终于被逮到机会进现场,岑聿比谁都兴奋。
他开始认真环视起了屋内的摆设。
入眼可见的两室一厅,摆在客厅的家具都很老旧,茶几上是一些吃剩下的外卖盒,四处都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得以推算出这里至少有十多天没人住了。
岑聿比较在意容错刚刚说的脑袋,于是目光在屋内搜寻时见自己的同事站在阳台上低头看着什么,便好奇地挪动了脚步远远地看了眼阳台的地上。
入眼的是一颗脏兮兮的人脑,脸正朝着他这边,死气沉沉地闭着双眼,模样很吓人。
突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献血溅了一脸的画面。
在过去,每到一个案发现场他都会用大脑去还原案发时的景象,像这种自然切入脑海里的画面少之又少,看来是破案破多了产生的后遗症。
见容错的小徒弟拿了个袋子准备把脑袋装进去带走,岑聿走上前去趁机观察了下那颗脑袋。
还好最近天气不是很炎热,脑袋并没有腐烂得很严重,脖子上的伤口倒是参差不齐能看出凶手的手法既不娴熟却很残忍。
“容法医,你过来看看这是凶器么?”突然,朱正框大声朝客厅喊了句。
正在客厅寻找凶手袭击死者的地方在哪的容错听到声音后,很快就迈着他的大长腿朝厨房走了去。
一旁的岑聿也立马跟了上去。
厨房里的朱正框用戴着乳胶手套的右手兴奋地举着一把菜刀看向容错。
“喂喂喂,你别冲动啊!”护犊子的岑聿立马挡在了容错面前,生怕朱正框这个傻小子失手菜刀朝容错身上飞来。
容错并没有多在意,只是绕过了岑聿进了厨房。
他拿起菜刀仔细地看了看,转头喊了声小徒弟的名字:“梓轩!”
而岑聿听他如此亲昵地喊别人的名字,心中不禁泛起了酸意:容错什么时候喊他一声阿聿该多好……
林梓轩很快就进了厨房:“老师,您叫我?”
“测一下上面有没有血迹。”容错把菜刀递给了林梓轩。
林梓轩领会地拿走了菜刀去放勘察箱的那边用鲁米诺试剂喷在了菜刀的表面上,又因客厅光线比较亮,于是去了房间看效果。
“怎么样?”朱正框好奇地跟进了房间,然后往菜刀上看了眼,发现即使菜刀被凶手反复擦拭过,可上面还是看到了点点蓝光,“还真的是凶器!”
找到了其中一样作案工具,他们还要找到砸在死者后脑勺上的凶器。
菜刀很快就被装进了物证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