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他伸出一只手,白嫩无骨的小手。
“快,抓住我。”
娇软温糯的声音,以及那般娇小的手,让他怀疑她是否真的有力气抓住他。
齐怀璧心中一动。
却没有任何迟疑,一把抓住那只手,借着骏马奔驰的力道,跃上了马背。
温卿卿眸光一沉,以她的手劲儿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将他拽起,人都被打成这样,他仍有上马的力气,何至于摆脱不了那帮酒囊饭袋的纨绔子弟。
虽有怀疑,却只是假作不知。
忽的,只觉得肩膀一沉,齐怀璧竟直接倒在了她肩头。
“喂,起来!不许靠我身上!”温卿卿蹙眉,不悦道。
背后没有回应,她扭头一看,才发现齐怀璧竟然已经晕了过去。
她直接将他丢到医馆,也不等他醒来,留下诊金,便打马回温府了。
*
皇宫,御书房。
一封染血的密函静静地躺在御案上,无声地诉说了它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血腥曲折,方才辗转到了帝王手上。
楚帝眉头紧皱,扫向面无表情的霍衍,一脸凝重道:“阿衍,朕命你亲自去一趟芜州,暗查!”
顿了顿,又不放心地说道:“如果芜州的情况确如信上所言,此行必定凶险万分。”
霍衍缓缓转动指尖的血玉扳指,薄唇勾起一抹嗜血之意:“尸山血海,我都去得,何况小小的芜州!”
楚帝:“何时动身?”
“即……”霍衍一顿,话锋突转,“两日后。”
宫门口,秦尚一看到霍衍出来,便拿着伞快步走到跟前,面色犹豫了一下,旋即便对着霍衍耳语了几句,并小心地留意着霍衍的神色,随时做好撤退保命的动作。
霍衍诡谲的凤眸暗了暗,却破天荒地没有动怒。
翌日,天空放晴,日头钻出了云层。金灿灿的阳光下,一道艳丽的彩虹横亘在京师上空,美极了。
温卿卿半眯着眸子瞧着美丽的彩虹桥,思考着如何攻破霍衍这个坚硬的壁垒,她感觉霍衍这块骨头尤为的难啃,当真是个不近女色冷心无情之人。
温卿卿甚感含蓄行不通,可又不能太过于大胆地诱他动情,还真是难办啊……唉!
还没想到好的法子,温卿卿居然收到了长公主霍敏的帖子,邀请她明日一起到大昭寺为太后诵经祈福,美其名曰资王受太后宠爱,而她作为未来的资王妃应当提前替资王尽尽孝,什么鬼扯借口,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诵什么经啊,最讨厌了。
可据说,随行的还有嘉和公主。
最近,嘉和公主为了柳照同安平公主闹得面上都不太好看,心情郁结,脾气暴的很,长公主便一并带她出宫去大昭寺静住些日子,修心养性。
温卿卿觉得霍嘉和肯定是被皇姑姑逼的,十年前的自己比十年后的她,更讨厌寺庙礼佛之类的。
薛氏知道此去大昭寺会小住一段日子,便为她打点好了所带的衣物以及送给长公主和嘉和公主的见面礼。
第二天,长公主府的马车便来接温卿卿。
花蕊自是要同行的,却被长公主府的嬷嬷安排到了后面的马车,温卿卿单独坐了一辆马车。
与长公主的队伍会合后,温卿卿依规矩对长公主和嘉和公主行了礼,霍嘉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冒怒火,却没说甚过分的话,留给她一个高傲的后脑勺罢了。
温卿卿:“……”这臭脾气真是自己。
长公主则笑意温和地同她说了两句话,便让她回了马车。
出了城,温卿卿便靠在软垫上,闭目休憩。
车帘微动,一道暗红的身影出现在马车里。
温卿卿倏地睁开眼睛,惊道:“怎么是你?”
霍衍长眸微眯,撩袍顺势坐到温卿卿身侧,不容置喙:“随本王去芜州。”
芜州?
温卿卿垂了垂眸,娇怯道:“王爷,家人若知道我私自随你去了芜州,肯定会打死我的。”
霍衍笃定道:“他们不会知道。”
温卿卿赶忙掀起车帘一看,空荡荡的官路上,哪儿还有长公主府的队伍,早在队伍行至官道岔路口时,她坐的马车便悄悄驶离了队伍,转道另一个方向。
原来大昭寺礼佛只是借口而已。
可是,芜州……
温卿卿忽然想起了什么,若她没记错的话,此时的芜州应是水深火热,乱的不行。
虽然,她希望能有机会多与霍衍相处,可孤男寡女地去芜州,定不是好时机。
温卿卿软软地往后靠了靠,状似虚弱地揉了揉头。
“王爷,我身体不适,不宜舟车劳顿。”
“王爷,女儿家多有麻烦,路程如此之远,恐会拖累王爷。”
“王爷,更何况我什么都没带,如何能出远门?”
“王爷……”
娇软的声音越来越虚,借口还未找完,霍衍长腿一跨,忽的欺身将她困在逼仄的角落里,阴鹫的目光如狼似地紧盯着她。
“想让本王将你留在京师,同太子幽会?”
温卿卿脊背一僵,吓得白了脸:“我……我……不是……没有……”舌头打结,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果真知道原主和太子的私情。
这是原主的锅,她不想背啊!
鲜艳欲滴的唇瓣,白生生的小脸,瑟瑟发抖的身子,惊状如麋鹿般的水眸,以及萦绕在鼻间让他沉醉如痴的衡妩香,那种只属于她独一无二的淡雅幽香。
竟该死的诱人。
叫人忍不住想狠狠地怜爱、蹂/躏一番。
思及此。
霍衍一把扣住她雪白的皓腕,将自己的头埋在她脖颈间,微凉的唇贴着她的肌肤,嗅着那股子媚人的淡香。
温卿卿顿时瞪大眼眸,脑中一片空白。
惊愣之间,他已经挪至她的锁骨处,而他温热的指尖快速挑开她的衣襟,娴熟地探了进去。
温卿卿的脸颊‘噌’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他、他竟握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