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到底是谁!
屋内,盛廷予回到卧室,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把黎央摔到床上。
“玩够了?”
声音如沙裹着刀,粗粝冷淡。
黎央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自知理亏,老实认错:“刚才那位是我们剧组的演员,我怕她认出我,下次我不这样了。”
“怕她认出不止这一个方式,懂?”盛廷予握拳在嘴边咳嗽两声,脸色并不好。
黎央当然知道。
她故意闹腾,或多或少存了点私心。秦安祯对盛廷予的那点心思让黎央觉得很不爽,再怎么说盛廷予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只是小小的示威一下而已。
陪她折腾这一番,盛廷予已是疲惫。
给病号让床,黎央去找浴衣穿上,刚才撞门又摔倒,额头和手肘处留下两块淤青,抹上药酒,她又去洗手间拧了条毛巾。
拿进卧室,床上的盛廷予双眸紧闭,小心翼翼地把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男人似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看来是退烧药起了效果,入睡了。
黎央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两只脚踩着坐垫,双手抱膝,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过了一会,黎央困得不行,又强撑着给盛廷予换了一块毛巾,烧还没完全退下,她只好继续坐在旁边等着。
这回撑不住,直接耷拉着脑袋在椅子上睡着了。
椅子上毕竟不是睡觉的地儿,黎央半睡半醒,加上窗户开了缝,根本无法安心进入梦乡,迷迷糊糊间去试了一下盛廷予额头的温度,差不多恢复了正常。
烧彻底退下去,盛廷予睡着睡着就醒了。
床头的灯还亮着,灯光昏暗,橘色的光线落在一旁的女孩儿身上,给她沉静的面容更添几分恬然。
盛廷予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过。
本打算起身抱黎央到床上睡觉,靠近椅子边,才看清她的眉峰蹙起,神情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惊惧。
大概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就在这时,黎央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前方的人影,心脏骤然停了两拍,下意识往后倒:“啊啊啊——”
椅子被上方强大的力带着向后翻,盛廷予眼疾手快地拉住黎央,把人拽到了怀里。
熟悉的木质香窜来,抚平了一些心中的惊恐。
梦到三年前的那件事就算了,一醒来看着眼前有个人,黎央魂都差点吓飞了。
长吁两口气,她颤着声音:“你、你干嘛?”
盛廷予答非所问:“去床上睡。”
说着,他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轻轻把黎央往床边推。
顺从地钻进被窝,黎央接着床头灯打量盛廷予的脸色,“你烧退了吗?”
盛廷予边上床边说:“退了。”
黎央:“那你能不能把窗帘关上,我害怕。”
睨了她一眼,盛廷予想不出来这个关窗帘和害怕怎么联系到一起。稍作思忖,他把控制窗帘的遥控器扔给黎央。
*
早六点,黎央起来洗漱完毕,盛廷予方才出卧室。
他高烧已经痊愈,还有些咳嗽,黎央留了药给他,走时问:“你什么时候回海城?”
盛廷予:“下午办完事就走。”
“这么快?”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来度假的?”
“不是不是,我就想给你提醒一下,临滨有家灌汤包特别好吃,你来这边一定要去尝一尝。”
好像是回忆起了那个味道,黎央的表情顿时变成品尝美味的模样,落在盛廷予眼中,怎么看怎么……蠢。
“说起来,我昨天买的小笼包都还没吃呢!”她回客厅拎起那几个小笼包,冲盛廷予挥手,“我先走了啊。”
盛廷予:“……”
可惜,现在天气热,小笼包放了一宿便坏了。
黎央忍痛把他们扔到垃圾桶,去酒店餐厅和饶可夏碰面,一宿没见的小助理拉着她,又八卦又担心地说:“老板,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怎么一晚上不回来。”
“有点事。”
果然没有得到有用答案。
关于这个问题,饶可夏昨晚就在猜。
他们回酒店时遇到的那个人肯定是个关键人物,老板和三蛋哥都认识,那人还说了“盛总”。
饶可夏脑洞大开:“是那位盛二蛋先生来找您吗?”
黎央:“……”
还真是。
黎央:“夏夏,听好了,不管谁问你昨天我去哪里了,你都说我和你在房间里,没有去其他地方。”
饶可夏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黎央忍不住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我和盛……那位盛先生什么也没发生,是纯洁的。”
嗯,纯洁的夫妻关系。
“老板,我能信你吗?”
去到剧组片场。
黎央换好服装去化妆间上妆,她额头的淤青还没消,遮瑕花了点功夫。
准备完毕,她把手机和腕上的镯子拿下来放在包上,叮嘱饶可夏收好,离开时正好碰上来化妆的秦安祯。
秦安祯进门便坐在黎央刚才化妆的位置,恰巧饶可夏在一边收拾东西。
只见一抹翠绿色从眼前划过,秦安祯恍然惊觉,定睛去望饶可夏往包里放的那枚手镯。
怎么会和昨天那女人手上的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