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祯从椅子上跳到饶可夏身边,一把擒住她的手夺过那枚镯子仔细端详。
玉镯水头极好,她对玉了解得多,可以判断出这和那个女人手上的有八成相似。
秦安祯阴沉着脸,急道:“这是谁的?”
冷不丁被吓到,饶可夏半天没晃过神,想伸手把东西拿回来,却又不敢。
秦安祯又问:“到底是谁的?”
饶可夏紧张地说:“是、是我们老板的。”
黎央?怎么可能是黎央?!
秦安祯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只手镯,努力回忆着昨晚的场景,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当时,那人一直没有露出脸,声音明显是装的,莫非是在故意掩饰什么?
秦安祯眯起眼睛,手指翻动着那枚玉镯,一双狐狸眼中充满狡黠。
把手镯还回去,她扬起下巴,“对了,昨天晚上黎央去过哪?”
饶可夏想到黎央的叮嘱:“我们老板回酒店后一直都在房间里。”
一直都在房间?
这对不上啊。
秦安祯双手环在胸前,认真回忆昨晚见到盛廷予和那女人的点点滴滴。
真的不是黎央吗?还是说面前的人在撒谎?
正确答案如何,秦安祯现在无法求证,晚上收工时,黎央转从饶可夏那里知道了这件事。
还好她防备了一手,不说解除在秦安祯那里的嫌疑,至少能模糊一点视线。
秦安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隐婚的事一旦被她知晓,恐怕会造成大麻烦。
还好盛廷予下午就离开临滨,只要他不在,这馅也没法露。
结果,回到酒店后,黎央竟在大厅碰到了本该在海城的段缙。
段缙应该是在等她,大老远就冲她挤眉弄眼,一副我有好多话要说的表情。
让饶可夏先回屋,黎央走去段缙跟前,疑惑道:“你没有回去?”
段缙颔首:“是的夫人。”
“盛廷予呢?”
“盛总也没走,他说今天没来得及去尝灌汤包,等明天和您一起吃了再回去。”
吃灌汤包?还等她一起?
以前怎么没看出盛廷予对吃的这么上心。
只是很不巧,剧组那边的安排紧凑,明天又是一天的戏,等到空闲下来,也得是收工那会儿。
黎央说:“我要晚上十点左右才结束,廷予等得了我吗?”
“盛总说按照夫人您的时间来。”
这么贴心的吗?!
拍完戏就有人带去吃灌汤包,想着一口咬上软糯的面皮,汤汁流进口中的滋味,她恨不得用手拨两圈时钟,迅速到明晚的收工时刻。
“那就这样定了,你给廷予说,明天结束后我联系他。”
放完话,黎央哼着歌往电梯的方向离开。
看着她欢快的步伐,段缙沉思:给老婆过生日还要拿灌汤包做挡箭牌,莫非这就是霸总的情趣?
*
第二天。
等到晚饭时,黎央接到黎元洲的视频通话,才记起来今天是她生日。
上一次庆祝生日还是在十八岁,后来黎家变故,又到嫁进盛家,身边能记得她生日的人寥寥无几,过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黎元洲打电话过来问了一下孙女的近况,黎央瞧他的气色还不错,心里踏实不少。
下一场戏临开拍,盛廷越忽然拎着一个编织袋走进片场,径直到她面前说:“二……老板,我从那边过来,说有你的快递。”
看到编织袋里面的盒子,黎央疑惑:“这么多?我没有买东西啊。”
“有一些是其他人的,我顺道拿过来了。”盛廷越从里面掏出一个给黎央,又去拿下一个包裹。
把包裹递到眼前看收件人的名字,青年皱了皱眉,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老板,剧组有叫木棍的吗?这收货人是木棍。”
“木棍?”黎央对这个称呼也有点陌生,“可能是没有写真名,你去问问谁收货名叫木棍吧。”
盛廷越把编织袋放下,举着包裹在空中甩来甩去,大喊道:“木棍木棍!你快递在我这,谁叫木棍啊!”
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没有人理会,去接水的饶可夏走来,见盛廷越还跟个卖报的小行家似的挥包裹,伸出手说:“我看看。”
盛廷越把东西递过去。
翻到贴着快递单的那一面,饶可夏看到上面的名字,有一瞬间的愣怔。
盛廷越:“怎么了?”
饶可夏一言难尽的神情:“三蛋哥,这是林昆,不是木棍。”
“……”
刚才他在这里嚎可是不少人都听见了,又有饶可夏解密那名字是“林昆”,大伙都过来笑着拍盛廷越的肩膀。
导演林昆恰好也在旁边,叉着腰佯装生气:“小伙子,我这一把年纪了你还给我取外号呢?”
又是一阵笑声。
黎央正拆着手里的包裹,准备好道具的虞辰忽然走过来,小声问她:“师妹,那个三蛋兄真是你亲戚?”
手头的动作停下,黎央不解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