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聪喝水的动作一顿,眉毛挑了起来:“谁这么大胆,板上钉钉的事也能担着,不怕折了腰?” 得力干将斯文的推一推眼睛;“局长秘书崔正庸,崔鹏的堂叔父。” 林聪放下杯子,了然的道:“我说呢?一家子做出这样的事,原来仗的是他的势!” 得力干将眯着双眼:“这也是崔正庸瞒下来的,正副局长都不知道。” 林聪灵光一闪,有了:“把消息透露给副局长,我送他这一份大礼,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往上爬了。” 得力干将点点头,没说什么。可是刚离开医院就把事情卖给了林聪的爹,对方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没有下文了。得力干将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在他为林家效力的这些年,还真没见到林聪多么出格的行为。也就那些不入流的家族,仗着有点权钱目无王法,真正的世家大族哪个不是约束子孙谨言慎行方是长久之法。像林聪这样的纨绔公子哥儿从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因为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林聪笑吟吟的提着得力干将带来的豪华饭盒,时不时的冒出两句欢快的歌调。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消息不漏声色的告知柳哥,眼前的病房门开了,出来一位抱着被单床罩的护士,很明显要拿去清洗,隐隐感觉不好。果然进屋一瞧,对面的病床上空空如也。 瞬间所有的好心情烟消云散,心里暴怒:太过分了,走也不吱一声? 林聪怎么暴跳如雷柳闵看不到也不关心,心情愉悦的看着在屋子里疯跑的小外甥小外甥女,嘴角含笑。 下午,林聪刚出病房没多久,镠岑就回来给柳闵办了出院手续。柳闵身体早就恢复了,只余心理上的一点不得劲,再呆在医院里也无济于事,用姑姑的话说还是趁早搬出来的好。 镠岑在H大学旁边短租了一套小院子,案子还没有结束,原告不得远离,大学暑假期间也不会开放,镠岑就在附近租了一套校园。幸亏是假期,上学的做生意的都走了,也很好租,房东一听租到开学更开心了,正好不耽误署后房屋租赁。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租出去。 姑侄二人简单的收拾后离开医院,把宿舍里柳闵的东西拾到拾到带到了新住处。那些被子床单被罩,一个学年过了,都该晒晒洗洗换换了。虽说柳闵爱干净平时也不少动手,但是亲人来了,总想为孩子忙前忙后。 看着疯跑的孩子,屋里穿着围裙的年轻妇人脸拉了下来:“大毛二毛安静会儿,别吵到你舅舅,一天天闹得人头疼。你舅舅刚从医院出来,可不能吵到他!” 年轻妇人是柳闵的亲姐姐柳彤,在H市隶属的县城里上班,和镠岑他们前后脚刚到H大帮忙。镠岑没告诉柳彤来龙去脉,柳彤也只是以为弟弟是学习累了才进的医院。接到电话后,急急忙忙和丈夫一起带着孩子来了。 两个孩子平时就被管得严,怕他们妈妈怕的厉害,柳彤这一嗓子出来,两个孩子刺溜窜到柳闵后面,挡住自己不让柳彤看见。 柳闵看着强势的大姐,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大姐,别吓着孩子了,他们还小呢。” 柳彤双眼一瞪,转向自己的弟弟,气不打一处来:“你也不省心,平时我怎么跟你说的,注意身体注意身体,你呢?注意到医院里了,你倒好,要不是姑姑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你现在是学生,你的任务是学习,赚钱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把学上好,也算对得起爸妈的在天之灵了。以后可不敢去干什么兼职了,缺钱了,也别和姑姑说,只管告诉我,我还供得起你,你姐夫也愿意的。” 柳彤絮絮叨叨的不停,柳闵也不嫌烦,一个劲的点头,偶尔还附和两声。柳彤算是服了,再没见过比弟弟脾气更好的了。起身去后厨看看丈夫收拾的怎么样了,临走前还特意斜两眼大毛二毛,警告他们老实一点。 两个孩子看妈妈走远,才松口气。叽叽喳喳的围着柳闵说个不停,这个说一句那个接一句,整个小院充满了欢声笑语。 走到后厨房,柳彤的丈夫范大刚正忙着,满头大汗的擦拭厨房。看到媳妇进来,连忙道:“你别沾手了,我都弄差不多了。就是空荡荡的,得去趟商店置办些厨具米面的,也方便大姑给大毛他小舅补补身子。对了,小舅子身体没事吧?” 柳彤最满意丈夫的就是这一点,虽说穷了点,但知道疼人,自己偷偷贴补娘家,他也装作不知道。一听说柳闵身体不好,立马过来了,并没有因为自己无父无母瞧不起人。柳彤笑笑:“没事,就是学习学累了,硬撑着不跟家里人说,这孩子从小就倔。” 范大刚摇摇头,他自己没念过书,最钦佩的就是这些读书人:“有本事的人都这样,咱大毛二毛以后能有他舅舅一半本事就行,不求他考上H大这样的好学校,考上大学我也心满意足了。” 柳彤笑笑没说话,他们两口子现在起早贪黑的干活,挣得刚够一家子的嚼用。两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以后别跟他们一样,受没有学历的罪。柳彤脱下围裙,看厨房整个看上去孑然一新,满意的点点头:“差不多了,正好大姑要去买些家用,东西有点多,你去帮帮忙。” “哎!”范大刚利索收起拖把,开自己的破面包车去了。 一路无言,范大刚老实本分话不多,镠岑也不是那种闲言碎语的人。直奔目的地,挑好、买好一气呵成,范大刚抢着付钱,可是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硬是没挣过镠岑,心里还在纳罕,果然人不可貌相,大姑看着普普通通的,手劲儿还挺大。 没多大功夫,面包车装的满满当当,两人决定返程。行驶至H大西门路口处,一群人或蹲或站的堵住巷子,粗看十□□个的样子,刚入夏,大半打着赤膊,嘴里叼着烟,流里流气的,胳膊上狰狞的纹身征兆着不像好人。 范大刚心里一突,也不知是谁要倒霉了,这些混子明显要找事的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声好气的道:“兄弟们,麻烦让一让,巷子窄过不去。” 一个拿着钢管的光头走出来,应该是这群人的头,一脸的不耐烦,钢管托在地上拉着走,一脚蹬着范大刚的前车轮,嘴里不干不净:“你他娘的谁啊?老子凭什么给你让路,看不起谁呢?兄弟们,他看不起咱们,干不干他?” 光头在这等半天了,终于等到目标。看看眼前的范大刚和镠岑,心里不以为然,嗤笑买主大惊小怪,就这一个小老太太,动动小拇指都能捏死她,还让自己多带点人,多余!倒是旁边的大汉,高高壮壮的要废些力气。不是说是个清瘦的小白脸么?算了,拿人钱财□□,都处理再去找小白脸。 小喽喽很配合的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喊:“干他们,大哥,干他们!” 光头哈哈大笑,挥起钢管就要砸车玻璃。 范大刚在光头走过来时就觉得不对,这是专门来寻仇找事的,也不回话,找准机会倒车走人。谁知光头说动手就动手,急忙提醒坐在副驾的大姑注意跑路。谁知镠岑接下安全带,径自走到车外。 范大刚急了,心想,我的个亲姑啊,这时候您老人家裹什么乱呢?镠岑出意外,柳彤还不得吃了他,匆忙扯下安全带下车。 镏岑大步流星走到光头面前,抬脚踹向后者胸口。光头只觉得被石锤砸中一样,身体跟着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墙根。毕竟是小混混,身体素质比崔鹏强多了,没有晕过去,强忍住咳嗽的欲望,开口想骂人,一张嘴竟喷出一嘴的鲜血,看着把钢管用的呼呼生风的镠岑,眼底闪过惧意。 小喽喽还在幻想着车里二人求饶的场景,就见老大在眼前上演一场空中飞人。这节奏不对啊,不是应该他们削别人么,怎么反过来被别人削了。还没回过神,胳膊腿就和飞舞而来的钢管来了个亲密接触,被砸中的部位疼的就像活生生被摘掉一样,躺在地上哀嚎。片刻,十几个混混挤在巷子里,你捂着胳膊,我抱着腿的,让范大刚惊诧,这哪是大姑,这是大佬啊!媳妇啊,你咋没说大姑是个武林高手啊 呜呜,柳家出来的果然都不一般。 光头看着一地的惨像,捂着胸口说不了话,肋骨好像断了。心里恨不得吃了买主,妈的,老子再想赚钱,这样的钢板也踢不得,别说十几个人了,再来几倍的人也得栽这儿。 镠岑步履如飞,走到光头面前蹲下:“你们也就这点能耐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出的这些暗招我都接下来了,你问他,能不能接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