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咔”的一声轻响,是什么东西被折断了的声音。
……
琅瑶刚一决定和白琼去找人,就在一处小巷的转角处撞上了某个青年。快了一步的琅瑶更是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
“阿简?你刚刚去哪儿了?”琅瑶揉了揉自己撞得有些红的鼻尖,带着点鼻音问道。
神色淡淡的青年嘴角微勾:“没什么,解决了一只烦人的小老鼠罢了。”
“老鼠,”琅瑶神情一凛,“这么大白天也有老鼠?而且什么老鼠才会让阿简你都……”
“不用在意,已经解决好了。”简松越不徐不疾地打断了琅瑶的话,嘴角笑意莫名更加明显了。
“阿简你……没遇见什么其他的吧?”琅瑶直直地望着简松越,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一贯清俊温和的青年,今日的笑容里却似乎带了些若有若无的妖冶味道,就连那双向来都冷静淡然的黑色瞳孔,也莫名泛着些摄人心魂的色泽。
琅瑶甩了甩头,再度看向简松越时,又没了那种感知。
“走吧。”简松越偏头,看向远处。
“啊?”琅瑶还没反应过来。
简松越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琅瑶:“不是说要去看冬祭?在这杵着是要听个声响就够了吗?”
琅瑶微微抿唇,又暗自平复。
大概……真的只是她的错觉而已……吧?
思绪回神,琅瑶拉过身旁白琼的手:“琼妹没事的话,跟我们一起去吧!据说冬祭很好玩!”
“啊?啊,好好……”白琼居然也意外地有些走神,后知后觉地忙不迭应声。
……
元都冬祭,初元国一年一度的最大庆典。
由于背靠灵泽大陆灵气最充溢的蕴灵山脉,元都一年到头几乎都温暖如春,气候宜人,因而各色花卉也是常开。
所谓的冬祭,其实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花展。
“既然无论什么时候都区别不大,为何不干脆直接开展春祭呢?”琅瑶一边欣赏着无处不在的妍丽花卉,一边随口问着。
“似乎是跟初元的某些过去相关吧,我不是初元人,对这些并不太清楚。”白琼耸了耸肩。
按照往常,本该是简松越会为琅瑶讲解,将各种有趣的小故事都娓娓道来。
但今日,简松越整个人都莫名透露出一股焦虑感,更是连话都没说几句,眸光闪烁不定。
这次并不是靠琅瑶的感知能力,琅瑶意外地并未在简松越身上感知到任何不安心绪。但通过相处的这些时日,琅瑶亦明显能看出,简松越的这个状态,真的完全不对劲。
琅瑶眼珠转了转,蹭蹭两步小跑回去,拽住被落在后头两步之远的简松越的手臂,撒娇似的摇了摇:“阿简你说句话啦!今天怎么这么沉默?不喜欢看花就一起回去呀!”
简松越回神,淡淡敛眸,松开手臂,抵住琅瑶的背,把她向前推了推几小步:“没什么,就是不太想开口而已,你和琼妹继续去看花吧。”
“可是……”
“小瑶儿!快来看!是月景花!很少见的类型!”白琼并不清楚琅瑶与简松越的短暂交谈,依旧笑眯眯地在前头招呼着。
琅瑶眸光一亮,兴奋地看着不远处那大朵大朵的月白色花朵:“来了!”
简松越依旧站在原地,有些晃神。
白琼的声音并不算太小,简松越周围的几个路人也听得很清楚,还引发了几句讨论。
“是浅蓝色的月景花啊,确实少见。”
“浅蓝色算什么,我印象里啊,最少见的可是鲜红色的月景花,血染一般的艳丽。”
——“我的好师兄,你说,后山月景花的颜色都这么浅淡,用血染出来会不会别有一番风情呢?”
“噢,我没见过,但我听过传说,据说啊,真正的血色月景花,是用珍爱之人的血浇灌出来的——”
——“让我想想,是先用你这珍爱妻子的血好,还是宝贝儿子的血好呢?”
双手握拳的青年突然笑了,眼中再次闪过一道红芒。
“少胡说八道了,血色月景花……”
乍一听见惨叫声和路人的尖叫声,琅瑶便下意识扭头,同一时间,有什么湿热的液体飞溅到了她脸上。
她下意识地伸手抹了一把,指尖黏腻至极,还带着微温的暖意。
琅瑶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简松越,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是完全说不出话来。
“阿……”
“阿……简……阿简……阿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