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孙志彬说的马姓朋友的路上并不顺利,甚至算得上惊险。
车子开出酒店,在孙志彬的指挥下沿着某条道路直奔临岩市市区。
马路宽敞,路上的车子也不多,零零散散能遇见几只丧尸。
顺风顺水开了一个多小时,几人遇上了麻烦。
郎震看着面前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隧道,胡乱抓了把头发,一脚踢在车轮子上,说道:“这他妈要怎么过去?”
头顶上是高速路,十几米的隧道被车辆堵实,一辆红色大卡车横亘在隧道口,后面还有撞击到一起的轿车。
郎震透过卡车,还能看到轿车里扒住窗户啃噬的丧尸。
刘国里走到卡车旁,用力掀开车门,动作灵活的窜进车里。没过十秒钟脑袋伸出车窗,冲几人喊道:“车子开远点!”
上官南坐在驾驶座上,刚想说开远点干什么,就听卡车启动的声音传出来。他猛打方向盘,转了弯后往后边开去。
两辆车子开远后,就见刘国里操纵着大卡车调转方向,车头对准隧道,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车体相撞的吱呀声和金属刮蹭水泥的声音,卡车将前面一辆白色轿车车门撞凹,顶着车子前行,靠蛮力在隧道中清除了一条路。
上官南踩动油门,紧跟在大卡车后。
余犀老实的坐在车后座,跟着众人冲出隧道。
过了隧道后,路上的车辆渐多,丧尸也变得越来越多,成群的丧尸在马路上晃荡。
无数丧尸的残肢断臂挂在绿化带上,本应该是绿色的叶子密密麻麻都是黑点。
一棵冬青顺着人行道疯狂爬动,扒住一只丧尸的脑袋,根茎狠狠插进丧尸眼睛里。
丧尸的喉咙里发出嗬嗬地挣扎声,变黑腐烂的双手掐住冬青,不仅没把冬青拽下来,手上反倒又被插了根须。
一棵高大的梧桐树随风摇摆,粗壮的树干和长了黑斑一样,宛如漫画中的鬼树。
刘国里开着卡车在前面开路,后面两辆车紧随其后。
车子启动的声音太大,很快引来了丧尸。
一只又一只丧尸朝马路中央聚集起来,往车的方向奔来。
它们动作缓慢,但数量太多,遍布车辆四周。
前方的丧尸直冲马路中央,挡在必经之路上。
刘国里认准方向,看到丧尸后猛踩油门。
高大的卡车直线窜出去,丧尸脆弱的身躯被撞成畸形,倒下后被轮子碾过,彻底成了一滩烂泥。
后面两辆车就没那么好运了。车子没有卡车高,聚集起来的丧尸拍打车窗,有只丧尸扒住后车窗,隔着窗和余犀来了个脸贴脸。
余犀这次坐在最后一辆车上,后排除了她只有刁楚。
郎震招呼一声:“做好准备,我要加速了。”
余犀闻言急忙坐好。
耳边传出扑哧一声,抬头就见刁楚看着她笑。
刁楚属于冷美人那款,长相不算出众,但气质独特,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睥睨的感觉。她脸上极少有表情,笑起来的时候更少。
余犀愣了下。
刁楚目光和她对视两秒,收敛笑意,挪开目光,视线放在车外的丧尸身上。
那只丧尸既没有被甩掉也没有放弃,双手仍旧死扒着车子,牙齿咬合的声音隔着车窗都能听见。
它嘴巴张开,腐烂的嘴巴里有红色的血肉,不知道从哪个倒霉鬼身上啃下来的。脸不停贴在车窗上,窗户上很快出现一滩黑色的恶心液体。
刁楚掏出匕首,见余犀一直看着丧尸,说道:“恶心吗?”
余犀没感觉丧尸长得恶心,就觉得它味道恶心,闻言点头:“恶心。”
刁楚示意她离远点,她俯身过去,冲郎震喊道:“开后车窗。”
郎震云里雾里:“开后车窗干嘛?”嘴上这么说着,后车窗应声打开。
那只丧尸反应不灵敏,车窗开到一半才注意到,脑袋奋力往车里钻,刁楚半站在座位上,曲身车窗前,不知道哪里找的砖头,狠狠敲在丧尸脑袋上。
丧尸仰面倒下,摔下车去。
刁楚连同砖头一块扔出车窗,招呼郎震关窗。
卡车龟速行驶了十几里,丧尸不仅没有变少,反倒越来越多。
大批丧尸席卷而来,迎面撞上大卡车。
刘国里喘着粗气,看着挡风玻璃上的丧尸躯体,沉稳的面庞第一次出现裂痕。
围堵在卡车前的丧尸太多,轮子底下也尽是丧尸的残肢断臂,他用力踩油门,车速也没能快起来。
又行驶了几公里,卡车停在马路中间,彻底不动了。
郎震看着前面停下的车,摇下车窗喊道:“老刘你干嘛呢?开车啊!”
刘国里听着车窗传来的丧尸拍打声,无奈地瘫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几秒后睁开眼,发现车还没动,被迫接受事实。
他在车里翻找,找到一根婴儿手腕粗的钢管,大概半米长,前粗后细,细头还用黑色橡胶套住,手握在上面防止打滑。
刘国里拿过钢管,放在手里掂量几下,深吸一口气,缓缓按开车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开车门。
堵在车门的丧尸在他一脚踹出后贴在门后甩出去。
刘国里火速跳下车,一只丧尸奔过来,他手上的钢管用力砸出去,直接将丧尸的脑袋砸烂。
郎震几人看到刘国里下车,猜到什么,各自抄起工具,开门加入战斗。
刁楚开门前嘱咐余犀:“呆在车里别动。”说完没等余犀回答,拎着斧头跳下车。
前面那辆车的人也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