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州 “边关大将郝冲突生叛变,携我五座城池降与闵国,万请陛下定夺。”朝堂上,牧州刺史禀报。 “这……众卿家怎么看?” 左右官员皆看向齐慕欢。 齐慕欢便拱手,只虚拜礼,“陛下,老臣虽年迈,但愿意分忧。” 军权一向在齐家之手,堂上朝会也好,旨意也好,不过一个名号。只得点头,“由爱卿全盘做主。” 下了朝堂,齐慕欢便将此事交给齐清澄去办,齐清澄并不推辞,择日便要出发。 却见齐慕欢又喊住齐清澄,“阿庸。” 齐清澄站定,“父亲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阿庸,我知你善战,但为父还需要告诉你,这郝冲不比旁的人,他曾在我麾下效力,对他的能力,我略知七分。此人熟读兵书,知人善用,骁勇善战,从一个小兵卒,一步步做到今日的领军将军职,我知他能力,所以才派你前往。所以阿庸,你切记不可小觑了他。你此去,千万谨慎,不可大意轻他。” 齐清澄抱拳,自傲出声,“请父亲大人宽心,儿子定不负期望……”突然,他脸色变的涨红,随即“啊……”的叫出声,原是从城楼高处,射过来的一支箭,端端插在他背上。齐清澄吃痛,只啊了一声,便已定定栽倒。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齐慕欢和侍从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齐清澄已倒下。他大喊,“来人,快来人……”一边着人扶起齐清澄,一边朝城楼高处看去,哪里还有人影? 翌日朝堂 “齐将军遇袭,主帅需另择人选。”一向看齐家不满的右丞相张立南道。 卓鹏举也高兴,齐慕欢年迈,齐清澄遇袭,眼下,正是培养自己人手之际。 “哼!”齐慕欢狂妄的看了张立南一眼,再一看卓鹏举脸上的兴奋之情,对齐清澄遇袭的真相倒也明了几分。 这黄口小儿,真当他老了,阿庸受伤,便可收权,未免太天真! “今阿庸遇袭,未能出征,老臣有愧,然老臣虽年迈,但麾下有强将,膝下有七子,纵使阿庸受伤,还有阿敬,阿塘,阿昱……” 未等齐慕欢说完,那张立南出言打断,咄咄逼人,“太师有七子不错,但世人皆知,与您同在邺州又暂未镇守一方的只有二公子与七公子。余下几位公子,皆镇守一方边关,难道,太师你要将镇守在别处的儿子调回?让我边关无防?置我韩国国土于不顾?” 齐慕欢冷眼看张立南,知他今日是势要与他争锋。再一回头看朝臣,全部静若寒蝉。倒是都会明哲保身。 齐慕欢本来还以为,自己在朝廷上,怎么也算振臂一呼便百应的地位,但今儿一看,倒是需要再细细思量了。同时间又向卓鹏举出声,“臣自然不会让我边关无防。老臣势要斩杀叛将,复我河山,心中已有主意。请陛下放心!” “太师,你既有主意。我自无话可说。”卓鹏举本欲安插自己人,但见齐慕欢信心满满,也不好驳,只得应允。 元嘉四年,五月。 齐清让被齐慕欢委派出征伐乱,并指派麾下强将崔岩为副手指点同行。 临行前,太师与之彻夜长谈,更相信让齐清让前往伐乱,乃正确选择。 而众人却不信他,皆等着看笑话,皇帝卓鹏举与右丞相张立南,甚至已经谋划好,只等齐清让败兵归来后,夺回军权的步伐。 —— “来呀,来呀……大爷。” 齐清嗣与一众狐朋狗友结伴进了“红香阁”的大门,才刚一进去,扑面而来的,便是各种胭脂香粉味。 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扑了过来,嘴里娇滴滴,“七公子,你可好久没来看玉香了。” 齐清嗣轻浮的上手摸脸,调笑道,“爷我这不是来了吗?” 那玉香吃吃的笑,挥手拍掉齐清嗣的手,拉着他,身躯摇曳朝里面走,娇媚十足,“还说呢,先前隔一日便来看人家,现在两个月都没见您来,玉香还以为七公子再也不来呢?” “瞧瞧,瞧瞧……这蹄子竟算着日子呢。”齐清嗣朝着后面的狐朋狗友打趣,传来哄堂大笑。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被带上了楼,正要进厅门去,走廊右侧一个尖尖的嗓子喊道,“抓住她。别让这小蹄子给跑了。” 齐清嗣好奇看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正被龟公追赶,满脸泪痕,看他瞧她,嘴里便喊,“公子,救我。” 然后就被龟公一把扯住了衣衫,再一个巴掌将她扇倒在地上,那女子呼痛一声,再次将希望放在了齐清嗣身上,泪眼婆娑的喊,“公子,救救我。” “哎呀,七公子,咱们走啦。”那玉香拖着齐清嗣欲走。 齐清嗣也不想再关注,伸手便搂住玉香摇曳的腰肢,笑的浪荡,“心肝,这就走。” 身后传来那女子的呼痛声,夹杂着龟公的奚落声,“怎么着,不是说自己乃将军府出身?我看你这蹄子,满嘴谎言,打得怕是还不够……” 齐清嗣闻听将军府三个字,终于好奇了,他朝着玉香挑眉,“那谁啊?” 玉香抱着他的腰,娇滴滴道,“嗨,前些日子买进来的,好像叫什么……莫离?”又一嘟嘴,撒娇,“七公子好生风流,玉香就在你怀里,又想着旁的狐媚子了。” “哪里有?我只是见她生面孔,故而多瞧上一眼罢,你这蹄子又拈酸吃醋。” 齐清嗣回头看去,那叫莫离的女子,正被龟/公拖走。随即出声对玉香说道,“诶,你叫他们把她带到我这里来。新来的雏,爷得尝个鲜,越新越有滋味啊哈哈哈哈哈……”又引得狐朋狗友一阵哄笑,那些纨绔子素来巴结他,便都接口道—— “还是七公子说得好。” “雏儿滋味确实不错些。” 玉香娇哼了一声,显示她的不满。 及至莫离被带来,齐清嗣便色迷迷的瞧她,一边对着旁的人大笑道,“今日,爷就要她了。你们几个可别跟我抢啊!” 刚说完便上前,打横一把抱起来,急色鬼一般朝旁边的小房间走去。 身后传来打趣声,“你们瞧瞧这七公子,急色鬼哦!” “可不是吗,这才见面就要吃了人家呢,哈哈哈哈。” “那蹄子是个雏,不知道受不受得了七公子的蹂/躏,哈哈哈哈。” “……” “放开我,放开我。”莫离没想到,今日逃跑居然会这样失败。原以为他看她,长得又那么出尘,谪仙似的人,定是好人,所以才出声央他能救下她,却不知,遇上个急色的纨绔子,白白就要葬送了自己的清白。 她跟近春分开后,又累又饿之际,被一女人所救,那女人哄她,说是兵部侍郎的妾侍,因被嫡妻欺辱,才被侍郎大人安在了郊外住所。说反正一个人在那处,平日也没人来,且让她安心住下。 却不想进了魔窟。 那女人原来是专为邺州妓馆作中间人的“牙婆”。 半月前她被人带走,送进了这间妓馆。宁死不从,逃了三次抓了三次,不止没有成功,还惹了一身的伤。 今天早上,她偷听到老、鸨说她身上伤也渐好,可以接/客了,这才情急之下又寻机会逃跑,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反而让这男人欺辱,就要丢了清白。 这般一想,她整个身子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