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Алюбовьдевичьянепроходит, нет! ”
赤司站在严丝合缝的门前,因为预想外的现实而感到了震撼。
一点缝隙都没有的门扉,歌声是那么清晰地传递出来,似乎房门和墙壁都不过是纸片,根本不存在隔音作用。
那是常人不可能拥有的恐怖声压,而这种声压并未破坏声线的质感,少女的声音像是晨曦的光,薄而透亮,驱散所有郁气和阴霾。
傍晚陷入沉睡的校园。
昏暗无光的走廊。
没有听众的音乐室里,少女弹奏着手风琴,坐在地上,唱一曲缠绵的歌。
小小的少女,一头毛茸茸的黑色短发。
坐在人造的白色灯光里,天赋与才能织就耀眼的光羽,歌声带来的质感覆盖了城市的高楼,让她身下的地板泛起湿润的绿意。
“Ah~ Ah~~Ah ~Ah~ Ah……”
没有歌词的连续吟唱,从小字一组的音区开始升key。
没有歌词,也没有乐队。
灯光下的少女只有她的歌喉和一架并不昂贵的手风琴,在升调的过程里,他恍然看到初升的稀薄日光驱散夜雾照亮绿色的原野。
要如何形容这样的声线?
人类的声音竟然能如此高昂又透明,饱满又空灵,像是缱绻着光的水晶坠入明净的河水,大量气泡“咕咚咕咚”泛上来,在水面炸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水波荡漾的微光,和矿物质独有的纹路,那些所有剔透又美好的东西交叠在一起——从她的声线里,你能拆解出如此丰富的质感,和玲珑剔透的明晰线条。
“Ah~ Ah~~Ah ~Ah~ Ah……”
超越十秒的美声吟唱足足升了一个八度,然后用渐弱作为收尾。
如同高昂的心情低垂下去,明媚的吟唱逐渐变为黯淡的轻吟,美声转为气声,唱法的转换改变了歌曲的质感,阳光下雀跃的少女,将暗恋羞涩地藏于舌根。
她对声音的掌握是如此纯熟,无论是转调还是唱法的更改都没有丝毫阻滞,似乎这首歌本该如此,而唱歌又本该如此轻松。
“Алюбовьдевичьяс каждым днём сильней.
“Какжемнерешитьсярассказатьоней ”
这首歌用气声演唱竟然会产生如此的效果,像是少女羞于启齿的悄悄话,只对着河边盛放的花朵吐露。
“Яхожу, несмеяволюдатьсловам...
“Милыймой, хороший, догадайсясам...”
结束了。
头声的运用让声线里的缥缈得到了最大化的体现,尾音轻而绵长,收音干净却又余韵十足,这样的处理透露出生活气,强烈的失落感和未知的惆怅逐渐溢满胸膛。
那并不是赤司征十郎的心情。
他只是作为听众,被演唱者的情绪侵蚀了大脑,然后产生了短暂的感同身受。
从不属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赤司征十郎抬起手,敲响了音乐室的门。
灯光下的少女茫然地张开眼,扭头看到推门而入的赤司征十郎。
“抱歉,现在是闭校时间——”
赤司只说了一半。
然后他震惊地看着能坐着唱High C的小姑娘手忙脚乱地放下手风琴,像逃跑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到窗边,把自己缩进了窗帘后面。
“……”
他认得这个人。
××××
初二的第一个学期里,赤司征十郎迟来地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同桌。
他看到了才能在秋染琉璃音身上绽放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