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st e(这就像)
Dans l\"ame le couteau(灵魂上的尖刀)
La blessure traverse mon coeur(刺穿了我的心脏)【注①】
××××
国中二年级的第一个学期,赤司征十郎成为了帝光学生会的副会长。
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在篮球部的训练之外又多了一项定期任务,那就是负责检查学校的活动室有没有上锁。
篮球部的训练在学校里是有名的高强度和时间长,结束的时候往往已经是傍晚,这是其余社团早就偃旗息鼓的时间,所以大多数时候,篮球部的社员——特别是一军,都是最晚走出学校的那一批人。
但也有及其偶尔的情况,一些文艺性社团会彩排到很晚——比如现在。
音乐室的灯还亮着。
万籁俱寂的校园,黑灯瞎火的教学楼,唯一一扇亮起的窗户敞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白色的灯光像蛛丝一样顺着墙壁垂下来,带着一阵悠扬的旋律,飘到赤司征十郎的耳朵里。
唱片的声音——不,不是唱片。
唱片的伴奏不会如此单薄。
没有管乐,也没有弦乐,只是手风琴宏大而华丽的声音,奏响一曲充满异国风情的和声小调。
站在那一缕灯光的下方,赤司驻足少顷,听出了旋律的正体。
——《红莓花儿开》。
前|苏|联的和声小调,抛开国籍与立场进行赏析,这首由人民艺术家杜那耶夫斯基谱曲的小调拥有着相应的艺术价值,隐藏在缠绵的音符里,暗恋着少年的姑娘的形象是如此饱满,以至于再青涩的演奏手法,也能让人尝到恋爱的酸涩味道。
或许是还在练习的某个人。
走进教学楼的时候,赤司征十郎这样想。
手风琴的旋律带着明显的青涩质感,弹奏的时候不乏错音和失误,但演奏者并没有刻意停止演奏去修饰音符,小小的失误并不影响曲调的饱满和流畅,高昂的情绪夹杂在生疏的技法里,好像破开冻土的幼苗,向着阳光蓬勃生长。
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
熄了灯的走廊昏暗而寂寥,暗沉的暮色顺着玻璃窗落进来,将视野涂成带着寒意的深蓝,没有了人类活动的教学楼是如此冰冷,料峭的春寒如同藤蔓一样爬满每个角落。
音乐的旋律在黑暗里飘浮,像是朦胧的雾气里,若隐若现的灯塔光。
赤司踩上台阶,然后他听到了歌声。
“Ой, цветёткалинавполеуручья,
“Парнямолодогополюбилая.”
音乐室的门没有关,所以声音才会如此清晰地漏出来,像一阵流窜于异国的清风,经过数十年的逡巡,吹过草木丰沛的原野,吹皱贝加尔湖的湖水,带着古远的思念,轰然掩盖人间的喧阗。
——他看到了苍翠的原野。
或许应该订正一下,他认为自己看到了原野。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歌声响起的时候,在第一个音节传递到听觉的时候,现实忽然从眼前褪去,逼仄的楼梯间豁然开朗,脚下的土地变成一望无际的原野,清澈的河流分开绿意盎然的景色,少女站在清晨的阳光下,对着覆盆子小小的白花,唱响自己心底的秘密。
“Парняполюбиланасвоюбеду
“Немогуоткрыться, словяненайду! ”
赤司轻轻吐出一口气。
脚下依然是冰凉的台阶,身边依然是现实的高墙,那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幻觉,倏尔掌控了他的大脑,然后又被理智驱赶,只留下他不能理解的、饱满高昂奇妙情绪,在胸膛里,随着歌声震荡。
他抬起脚,缓慢地拾阶而上。
歌声越发明晰。
并不标准的俄语发音,但字正腔圆,没有日式口音,是经过正规训练的美声唱腔,开腔时的混声高音是如此美妙,只用一个音就能将听众带入歌者的意境。
“Онживёт, незнаетничегоотом,
“Чтооднадивчинадумаетонём.
“Уручьяс калины облетаетцве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