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霭:“确实如此,陛下听闻太医密报,再三思虑,并未把有毒之事公开,只说是媚药,而太子妃吐血只因莎萝故意拖延时辰导致的气血逆流。莎萝公主妄想用下三滥的手段谋害未来储君,引朝臣众怒,这几日朝中一直众说纷纭,朝臣为此事争论不休,有说要严惩的,也有说忍气吞声的,最后颜大人站出来说,‘莎萝公主乃是外来之客,处罚一说轻不得,也重不得,既是来自西凉,何不交由西凉王亲自处置。’陛下采纳了这一意见,亲自备了手书,陈述了莎萝公主的种种行径,连同莎萝的供词一起,让西凉使团代呈给西凉王。”
柳儿还在愤愤不平,但是既是老爷提出的,也不敢有异议,最后还是忍不住嘀咕:“她害得我家小姐受这么多苦,真是便宜她了。”
雅沐否定道:“恰恰相反,若是由南梁来处置此事才是真的便宜她。南梁目前不会主动开战,陛下为了两国和平必定不会重罚,顶多就是恩威并施,小惩大戒,既卖了西凉王面子,又显出我南梁大国之风范。现在父皇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西凉王,西凉王为了给南梁交代,就算有心袒护也袒护不了;再说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四邻皆知,迟早也会传到西凉去,人言可畏,经此一事,她的名声已经尽毁,后半生只怕不好过,这可比单纯的处罚重多了。”
落霭道:“正是如此,这也是殿下首肯的原因。”
柳儿这才松一口气,未了还不忘鄙视一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落尘站出来吼道:“小丫头,注意措辞,有你这麽比喻的嘛,竟敢把殿下比成……”后面的字还来不及吐出,便被落霭拦下,让他退到一旁反省。
经过这麽一闹,柳儿也自知失言,悄悄吐了吐舌头,非常歉意的远离是非之地。转眼间只剩落霭还杵在跟前,子菲见他不识趣,没好气的问他:“你可是还有事?”
......
落霭这才醒悟自己被驱赶,只得灰溜溜的告辞走了。原本还想蒙混一下看临王妃今日这架势是闹那样呢,没成想还是被发现了,哎。
子菲见人都走了,便把所有的事一股脑都说了。
三日后便是三年一次的盛会,又是在南梁举办,机会难得,子菲也想去瞧热闹,可是临王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子菲便负气的离家出走了。然后又一个劲的游说雅沐盛会有那些项目,又是如何如何好玩,归根揭底一句话:就是要鼓动雅沐参加盛会顺便把她带上。
其实雅沐从小就无缘参与这些活动,自己也很想去瞧瞧,但是她不敢擅自作主,只说要去问过殿下,而这个光荣的任务便落在落尘头上。
落尘到陶然居已是旁晚时分,看见眼前‘陶然居’的牌子便忆起太子妃当日离去时的话,不由得驻足凝思,身后突然有人询问:“杵在这儿作甚?”
落尘转身答道:“回殿下,属下只是在回味太子妃曾说过的‘陶然自得不若悠然自得’来得好听。”
君亦然抬头看了一眼匾额,不置可否。
落尘又嘴碎道:“太子妃还说殿下您极易招蜂引蝶……”落霭在一旁故意咳嗽一声,落尘立刻停下后面的话,又见自家殿下仍旧无波无澜的站在那,心道太子妃果然猜对了,殿下竟是真不信。
君亦然静默一会儿,对于落尘的口无遮拦早已见怪不怪,又问:“可是有事?”
落尘一怕额头,差点忘了大事。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把临王妃离家出走以及怂恿太子妃参加盛会的事一并禀报,还说太子妃并未答应,一切但凭殿下做主,未了还问殿下是否同意?
若单是颜雅沐一人,她要去便也就去了,可是子菲毕竟是临王妃还有着身孕,临天都不同意,君亦然自是也不会同意的,刚想回绝,身后便有人回说:“准了。”
众人回头,见是临王。
临王既已首肯,落尘又看向自家殿下。
君亦然看了君临天一眼,只得点头应允。
落尘得了令,便匆匆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