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呵,话说的好听。”袁绍抱着胸,撇过头去。 窦姝火冒三丈道,“袁绍,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看,你才是阴阳怪气的那个吧?” 怎么矛头一下就刺向她了?真是让人火大! 更火大的,袁绍还要用嘲讽的语气说一声:“哦,是吗?” 无论怎么告诫自己,要佛,要佛,不要生气。 可看见他的这副嘴脸还是会生气。 真是个见钱眼开,见风使舵的人! “是啊是啊!你……” “那你敢把你是窦家小姐未婚夫这件事说出来么?” 窦姝话没说完,袁绍的这句话,让她瞬间全身僵硬。 什么?未婚夫…… 现在是什么情况? 窦姝深深吸了口气,消化着他这句话里的信息。 袁绍一掌拍在她肩上,转头对曹操说道,“更准确说,这家伙是那窦大将军府的小千金的前未婚夫。结果后来人家见异思迁了,就把他甩了,他伤心欲绝,所以还藏着当初的定情玉佩呢。” “……” 袁绍不亦乐乎地转头,继续忙活对窦姝说道,“赶紧赶紧,把你玉佩交出来。让曹兄也看看你的一片痴情。 “……” 窦姝毫无反应地站在那里,面上波澜不惊。 袁绍见状就直接扑了上来,一把把她脖子上的玉佩粗鲁地拽了下来,如获至宝地赶紧乐癫癫拿去给曹操看了。 “曹兄弟,兄弟,你瞅瞅,这可是正宗窦家玉佩。” “喂,你们……” 眼见着连自己的玉佩都要不保,窦姝哑然,赶紧开口,企图制止道:“喂,你们稍微等一下……” 反倒曹操颇感兴趣地接过了那枚玉佩,揣在手心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起来,袁绍的脑袋就靠在旁边,那张嘴不停地添油加醋。 窦姝头痛地垂下了脑袋,好了,这下完了,连自己的这枚似乎也没得保了。 曹操却归还了玉佩,推到了袁绍面前,“看样子,季兄弟并不想这样做,恐怕这是他心灵的寄托吧。” “……” 这番话说的明明很贴心,窦姝却总觉全身怪异。 什么叫,她的心灵寄托,她根本不需要啊…… 不过还是感激涕零地望向了曹操,泪光闪闪,不管怎么可怕,管他虚伪还是什么,都比袁绍要好多了。 结果袁绍的举动更令人出乎意料。 他像打了鸡血一样,说什么都要曹操收下这枚玉佩似的,强硬地再次塞到了他手里,“季书不该需要这种东西当心灵寄托!他早该忘了那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就趁这个机会。曹兄弟,请你一定帮忙,解救这个被女人蒙蔽双眼的家伙!” “……” 曹操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竟然是……这样。” 别……别……真不是这样。 然而这句话如鲠在喉。 后方的袁绍不断冲着她挤眉弄眼,像极了一只耍戏的猴子。 难道他有什么用意? 袁绍虽不靠谱,可不得不承认,在关键时候,他几次的做法都有利于她。 也许真的有,姑且相信一次吧。 窦姝垂下了头,“是……” “虽然跟抱歉,但从我的立场,这是万全之策。”曹操摩挲着两块玉佩,“就用这两块玉佩来交换吧,钱财之事之后我自会安排。今夜也请先在此休憩。” “兄弟,感谢。”袁绍拍了拍他的胸脯。 刚才还充满□□之气的两人,现在居然称兄道弟地互拍胸脯起来,只是那笑容之下的含义,一旦深究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为了不惹人注意,袁兄与季兄今日恐要在此间小住一夜,若不出意外,明日早便可抵岸。”顾料到船上还有他的朋友们,曹操在出门前这样说,“还有这件衣服,你先将就穿着。夜凉,没有衣服终究不妥 上船时,还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以至于窦姝的脑子一直都是一团浆糊,这种放空状态多说无益,她干脆垂着个脑袋充耳不闻。但神奇的是,这种状态,她居然还能在心里吐槽袁绍,根本不是什么不穿衣服会着凉,而是有伤雅观吧。 “啊,门锁了。”曹操站在门前,转身。 窦姝这才猛然清醒过来,赶紧小跑过去给他开门。 好在脑子还不算太糟糕,至片开门还是利落的。 凉风吹进来的刹那,窦姝松了口气,这房间太窒息了,终于可以喘口气。 曹操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转身低声道:“季……书。” “嗯。” “荟兮蔚兮,南山朝基。” “?” 曹操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便离开了 窦姝关上门。 袁绍问道:“他说了什么?” 窦姝侧耳听了一会儿,确认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才转身说道:“荟兮蔚兮,南山朝基。” “……什么意思?” “我也不晓得。”窦姝无奈一笑。 “你听过吗?” “没有。” 袁绍啧了一声,“对比之下,我们好像文盲。” “好像是诗经里的吧?我对这种一直没什么兴趣。平常读的一般都是兵法。”窦姝搔搔头,走到床前,打横坐在了他面前。 “你干什么?” “睡觉。” “……” “麻烦你下去一下。”窦姝做了个往旁边走的动作。 “哈?要我下去。你没搞错吧?”袁绍瞬间瞪大眼睛道,“我是袁绍,袁绍!” 窦姝掐着嗓子,尽量小声道:“我还是窦姝,窦姝呢!” 袁绍把脚往旁边一伸,干脆耍赖,“我就不让给你,你能怎么样?” 窦姝眼睛一下就亮了。 这正合她意!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呢,这下倒好,袁绍直接撞刀口上来了,既然这样,窦姝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这是你说的哦。” “当然。” 袁绍刚斩钉截铁说完,忽然左腰被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翻天覆地了一阵,咕噜噜滚下了床,毫无招架之力。 他一跌下床,窦姝就赶紧张大双腿双脚,霸占了整张床,霸道地说道:“绝对不允许你上来。” 袁绍揉着肩膀和腰部起来,龇牙咧嘴道:“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 窦姝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身子朝向内侧,偷偷地笑了一阵。 “季书。” 不理睬。 “有话和你讲。” “你直接说吧。”被褥里传来的窦姝的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