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隔开掌心,有鲜血滴落。
“这.....”来人面色一变:“陛下您龙体金贵,还请先回营帐,战场危险,避免遭遇不测。”
“不必,”西皇轻声开口,神射手的视力都很好,他看见了射出刚刚那一箭的人,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相当有天赋,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方重将,只是,可惜了.....
西皇再搭起长弓,银色的箭头隐于银色的月光之中,破空而出,生生的将对面那个少年射出的箭剖成两半,正中那个少年的眉心。
少年倒下,尸体很快被别的尸体淹没。
“寡人就站在这里,为诸君掠阵。”
西皇的声音有一种韵律天成的美感,恍若天籁。
.....
次日五更天,齐国京城收到了来自西部边境的八百里加急。
西楚叩关,大军陈境,定西关.....已破,三品大将军冯广阵亡,齐军,一败涂地。
早朝。
陆之潋汇报完情况,退到了一旁。
“什么?!西楚叩关!大军压境?!”
宣文帝重重一拍桌子,随手将桌上的一块麒麟镇纸砸向跪在大殿中央的烽火使。
烽火使不敢闪避,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一砸,顿时头破血流,登时倒地。
整个朝廷鸦雀无声,半响,左相上前一步,行跪礼跪在殿前:“陛下,肝火伤身,还请保重龙体。事既已成,眼下之计唯有调遣天策上将军前往西部边境,速速救急,以遏止西楚小国的猖獗之势。”
户部尚书冷笑了一声:“西楚可不是小国,如今大敌当前,可不是左相大人您轻鄙两句就能轻易抹去的。”
左相淡淡的用余光扫了户部尚书一眼:“也不知户部尚书用心何意,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户部尚书也上前一步,跪在台阶前。
“禀陛下,大敌当前,更应该知己知彼,微臣不过是希望左相能客观一点看待此次边境告急,避免酿成大错。”
“好了,左相也是为了长我大齐的士气,户部尚书你如此上纲上线,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要影射朕吗?”
宣文帝的袒护如此明显,户部尚书连一丝不满的表情都不敢有,默默的长跪在原地。
还是陆之潋上前了一步:“陛下,左相所提将天策上将军调去西部边境,这确为当下不得不为的一个举措。但还有一个问题,天策上将军原本镇守的是和北秦接壤的太行山脉一带,如今若是将他调走,谁....去守天策上将军原本的驻地呢。”
“嗒、嗒、嗒、嗒.....”
金属长靴叩击金殿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那个身披战甲的少年将军逆着清晨的阳光走近大殿。
远远的,他向着宣文帝的方向行了一礼:
“我愿往,陛下,请给予我这个机会。”
“不破北秦边关三城,誓不回京。”
赵凌楚如是说。